无菌室什么都没有。
浅井露百无聊赖的躺在地上,看着玻璃门外不断跳跃的数字——她的心跳、呼吸、血氧饱和度都被那群人监视着。
这一次,不会有人救她了。
突然,舱门打开了。
亚伯至少吃点东西啊
那个男人端着一些面包和沙拉进来了。
浅井露没有理会他。
亚伯抱歉,小姐,别怨我们
亚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私心,想要创造神明实现他们的愿望
露你的呢
亚伯嗯?
露你的愿望,是什么?
亚伯我啊……其实您可能不信,我是另一个世界死了穿越过来的……我的愿望,大概就是再见家里的妹妹一面吧
亚伯亚伯和「阿波罗」都不是我的名字,我叫白萩,我妹妹叫白葵
露那你是怎么死的?
亚伯你先吃饭,一会我告诉你
像以前一样。
以前的白萩回来给白葵讲军营的故事,都要先让她吃完饭再接着讲。
亚伯你很像我妹妹
浅井露吃着饭,突然听他这么说。
亚伯不是长得像,是一些习惯上真的很像……
亚伯你的胳膊怎么了?
浅井露一惊,想拉下袖子,亚伯却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刀划破的伤口。
亚伯陷入了沉默。
他不是那对夫妇的亲生儿子,他被收养那年也曾见过白葵遮掩伤口对他打招呼的样子。
很乖巧,很让人心疼。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只是她的父亲打出来了伤口——某天他在沙发上看到了妹妹的病历本。
中重度躁郁症,也就是说,那是她自己划的。
从那以后,他开始处处护着她,阻拦父亲与弟弟的虐待,带她去逛街买好看的小裙子和好吃的甜点……他想守护她,一直守护着她。
直到亲生父母找来,想要带他回国,她的父亲收下了他的亲生父母给的二十万,把他放回去。
他想带白葵一起回去,但那个人不让。
之后发生了太多,战争不容生命,战士尸横遍野,在子弹射进他胸口的一刻,他眼前只有妹妹的笑。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似明媚的春光……这首歌,是这么唱吧。
露先生?怎么了?
少女甜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亚伯不、没什么
亚伯你今年多大了?
露不记得了
亚伯这样啊……
亚伯对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药包扎一下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
亚伯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酒精和伤口接触,很疼,但浅井露完全蔑视着痛觉——没有比一年前……
一年前。
一年前……发生什么了来着。
记不清了。
包扎完伤口,亚伯在浅井露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以表尊重与安抚。
亚伯抱歉,看到你,我总能想起我妹妹
露……你要走了吗?
亚伯嗯,毕竟还有一场会议
亚伯如果你想见我,就和守卫说,如果不是正在开会,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
露谢谢你,亚伯先生
亚伯看着她的笑容有点发愣。
上帝啊,是您要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吗?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他对她行了一礼,那是骑士以表忠诚的动作,然后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