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好意思说父亲这个词的？！

“这么多年您是给过我想要的生活还是说正常的生活？是让我吃过一次饱饭还是正常的饭？是把对我看做人一样对待还是…

您有叫过一次我的名字吗？我现在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被您当作一个赚钱的工具来回使唤。

过年了人家都有新的衣服穿，我呢？我就只能配穿别的女人剩下的，吃的也是别人剩下的。”

我的眼眶逐渐湿润泛红，声音也变得颤抖哽咽，当面说着对我的不公和愤怒。

怀瑾虽然没看我，但是他沉重的叹息我明白他也对我父亲的作为感到羞耻和气愤，他心疼我，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父亲也羞愧的低下头，刚才那副气势完全消散开，他用我妈当幌子就应该知道我会说什么，也是，他一点都不了解我。

他还想说点什么，被我打断。

“父亲，我也不奢望什么了，您也知道，人一旦没有了希望，也就不必再执念了”

我眨着眼睛把眼泪憋回去，现在不能哭，气势一定要出来。

“我以为父亲只是对我这样，没想到在外面还做那样肮脏龌龊的事情，真是不知廉耻啊…

怀瑾，你说，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什么下场呢”

我盯着父亲的面色说。

“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怀瑾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眼光被我刚才的一番诉说变得更加冷血，甚至杀气腾腾。

父亲不知所措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个罪人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哭喊。

“我错了…我我错了！我我罪该万死，我不该这样对你…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做父亲啊…我”

“第一次做父亲也不该是你这个样子！你还有脸说第一次做父亲？！你哪里来的脸面！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我情绪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披着的外套抖了抖也没掉下去，眼睛瞪的生红，滚烫的泪水留在脸上，大颗大颗的滴在地上。

“谁做父亲会这样对待亲生女儿！谁家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谁家父亲想卖给别人家当妓子！我问你话呢！说！”

我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他都不配说‘父亲’这个词！他是个什么东西！

怀瑾和父亲都被我吓了一跳，这应该是我最大的一次声音了吧，虽然不响，但是能直击内心。

怀瑾依然冷着脸看着父亲，腿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咔咔’作响。

他没想到他能这么的不要脸，把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气成那个样子，虐待成那个样子。

“我……”

父亲哑口无言，他能说出来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就跪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忏悔，如今一次道歉都没有，真是让人心凉透了。

“道歉”

怀瑾开口说，声音大了几分，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起身搂住我的肩膀坐下，我轻轻依靠在他怀里，哭泣都是无声的。

心中有一个地方揪着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让你停了吗！”

怀瑾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脖子有些发红，我抬头看着抱着我的人，第一次有人这样为我打抱不平，这样疼爱我。

心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另一种…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