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基地

summary：说好的竹马敌不过天降呢！！！

“估计是信号塔塌了吧。”宋云琛好不容易把线穿过针眼，现在正忙着把针往校服里捅，头也不抬，“外面都乱成这样了。”

“漂亮。”裴楹把手机一扔，“真就属于闭关锁基地了呗。”

宋云琛正全神贯注地缝袖子的第一针，突然动作一顿，捂住自己发热的后脖颈，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哪位仁兄的信息素？不记自己的发/情期的吗？？？”

吴晓晨皱起眉，两秒后猛地起身，脱掉自己的外套往一脸无辜的林渡头上一套，拖着人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蒋轩呆滞了半晌，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我刚刚看见了什么？强迫现场吗？警察叔叔呢？这里有人……唔……你干嘛？！”

蒋轩被白凡突然袭击捂住了嘴，憋得整张脸都通红。

白凡目光飘移不定：“未成年人不必了解这些。”

蒋轩眼神复杂：“你成年了？”

白凡：……

“所以，那信息素，是林渡的？”方草亦僵硬地发问，“他跟吴晓晨什么关系？？？”

慕白杏喷出一口不存在的老血，捧心道：“说好的竹马敌不过天降呢！！！”

——

卫生间里，吴晓晨的手指关节在林渡头顶结结实实打了三下：“怎么又忘？”

“之前都是你提醒的啊。”林渡理所当然。

“你自己不记得还怪我？”吴晓晨被气笑了，“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林渡刚准备接过抑制剂，一抬头却对上了吴晓晨期待的眼神，愣怔了一下之后熟练地装作很怂的样子改口道：“你来你来，我不敢。”

“也幸亏我记得，帮你揣了一支。”吴晓晨开始掏裤兜，“不然你现在就任我宰割，管他什么竹马不竹马，我照样把你弄哭。”

林渡说：“好啊。”

吴晓晨停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林渡、

“开玩笑开玩笑。”林渡笑道，自觉地挽起袖子，看吴晓晨拿着抑制剂比比划划。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眼神正好落在了吴晓晨贴着的抑制贴上，上面被自己恶搞似的涂了个绿油油的树，以此打趣那厢檀木味儿的信息素。被吴晓晨发现后，他像刚才那样弹了林渡三个脑瓜崩儿。

只不过林渡发现吴晓晨还是贴了。

“好了。”吴晓晨直起身，拍拍林渡的手心，把空了的针管扔进垃圾桶。

“我们大概要在这里呆多久？”林渡问。

“看什么时候政/府会来这里吧。”吴晓晨顺手把林渡外套拉链拉到顶，“校服穿穿好，到时候感冒了又把安眠药当成感冒药一次吞七粒。”

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吴晓晨撞上了十来双尴尬地眼睛。

蹲墙角的慕白杏呵付秋声假装无事发生地吹着口哨进了卫生间，直到被友情提醒性别有别才让付秋声灰溜溜退了回来；陶小桃望天引吭高歌，中间不幸破了三次音；宋云琛忍笑忍得辛苦，多灾多难的手指尖再次被针戳中；方草亦和周雾微手拉手吹着口哨说一起去买小风车吧；秦霜啃着指甲满脸写着“单纯”两个字；白凡拽着蒋轩看着白墙说哇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裴楹和张珺茗推推搡搡最后成功让李晟禾出面接受来自吴晓晨的死亡微笑。

李晟禾：“我们什么都没听到！真的！发誓！！！”

跟在后面的林渡很迷惑：“我俩有聊什么不能播的吗？”

吃瓜群众更迷惑：“吴晓晨那个禽兽不是要把你弄哭吗？”

林渡：“敢情你们听墙角只听一句话啊？？？”

吴晓晨幽幽道：“一句多了，这只听了半句吧。”

“所以为什么！！”慕白杏捶胸顿足，“他妈的为什么天降敌不过竹马啊！！！”

“他这什么奇奇怪怪的执念？”秦霜皱着眉文张珺茗。

张珺茗耸耸肩：“可能是一个单身狗兼中二病Alpha莫名其妙地胜负欲吧。我已经记不清他对多少个Omega说过喜欢了。”

“结果呢？”秦霜被激起了好奇心。

“能有什么结果。”张珺茗冷哼一声，“到现在还是个纯情处男。”

——

“外面又下雨了啊。”张珺茗趴在窗台上探头看淅淅沥沥的雨，“一天到晚下雨，烦都烦死了。”

秦霜偏头过来看了一眼：“看上去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呢。”

张珺茗叹了口气：“我最讨厌下雨了。”

不仅是因为D校每逢雨天就把学生关在教室上一整天的语数英物化生，还因为她骨子里对雨天的厌恶。

潮湿的空气，总也干不了的衣服，噼里啪啦打在人心尖上的雨声，总发生在雨天的分别桥段，都是她讨厌的。

“诶，”张珺茗突然叫住准备回房间的秦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你死了，你会是怎么死的？会不会有人特别难过啊？”

“我吗？”秦霜顿住了脚步，慢悠悠地靠上了窗台，“我不知道。我这人没啥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朋友，父母恨不得我早点离家，甚至我自己都会为我的死感到高兴。”

秦霜笑道：“我很奇怪吧？”

张珺茗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能被理解的一面，但这不是决定一个人奇不奇怪的因素。拿我举例，我有一个喜欢了两年的人，因为她，我绝对不会选择去死。如果非死不可的话，我也希望是她能来送我最后一程。”

“被你这样的人喜欢，那个人真幸运。”秦霜说，“她知道吗？”

“不知道。”张珺茗自嘲地笑道，“我这样的人配不上她的。”

秦霜说：“我也配不上你这样的人。那个人一定很优秀。”

雨声越来越响了，张珺茗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不过秦霜没听清。

——

林渡被周雾微和其他一干人堵在了房间门口，场面像极了校园霸凌现场。

“你们干嘛？”林渡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们，“我没财也没色。”

付秋声扒在林渡身上嗅来嗅去：“捉/奸。”

林渡表情复杂：“都说了跟他啥也没干了。”

陶小桃作悲痛状：“万一我家小白菜被拱烂了怎么办？谁负责？吴晓晨还是你自己？哦我亲爱的小企鹅，冰雪般纯洁的小企鹅，冰雪是不能够被污浊玷污的……”

林渡面无表情：“呕。姐姐，我们才认识两天。”

付秋声终于停手，哦不，停鼻：“鉴定完毕，确实还是干净可爱无害的Omega。”

“所以你到底跟吴晓晨什么关系？”周雾微凑上来八卦。

“竹马，邻居，同学，没了。”林渡说。

“几年同学？”周雾微不死心。

“我算算……”林渡开始掰手指，“十年了吧。”

“十年了，”付秋声不可思议，“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渡不能理解：“谁没事做对着一棵树发/情？”

“你不看脸和脑子的吗？！”

“学会看脸的时候已经看腻了。脑子……我没有吗？为什么要看他的？”

周雾微复杂地看着林渡进门的背影，竖起两根手指：“一般来说，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两个原因。”

“一，这俩有深仇大恨。”

“二，这俩都在嘴硬或者不开窍。”

方草亦把周雾微的手指一根根掰下去，认真道：“两毛钱，我赌后者。”

——

“窗台上有棵小草！”秦霜兴冲冲地闯入客厅，“活着的！”

一群人挤在窗台边看那绿油油的小草时，还有些恍然。

裴楹伸出手，想碰又不敢：“好新鲜的生命。三天没见到过了。”

是了，三天以来，他们见到的不是死气沉沉的同伴就是面目全非的尸体，要不就是发狂的丧尸。

刚下过雨，小草上沾了水珠，还一晃一晃，要掉未掉，看得人心痒难耐。

秦霜碰了碰小草的叶子以示友好，水珠溅破，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滑。小草似乎并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同时围观，摆了摆头，不自在地歪了下身子。

李晟禾飞快地伸手护住它，小心翼翼地把它扶正。

“我来养它！”秦霜跳起来，满脸兴奋，“我第一个看见的！”

“没人跟你抢。”陶小桃开玩笑道，“你要不要再给它起个名啊？”

秦霜没把它当成玩笑看，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恰巧有一束光透过极其有限的小窗口洒进来，正好把秦霜的小草笼进了一片光辉中。

“叫它朝吧。”

秦霜躲在黑暗里，看着光中的小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