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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坦白与包容

dl:清顾浮生

再醒来时,顾浮笙趴在自家老哥的背上。她眨了眨眼,他们旁边是呈警戒队形缓缓前进的唐三戴沐白等人,各个屏气凝神,神色肃穆。反观他俩,悠哉悠哉得像个局外人。

  

  顾浮笙扭了扭身子,觉得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醒了?”顾浮舟将她往上托了托,“别动,又虚又沉,你下去能走出十步算我服你。”

  

  即使没有发病时的记忆,顾浮笙也晓得自己可能大概貌似,又惹事了。因此,现在的她格外乖巧。

  

  当然,这乖巧也仅限于身子,她嘴上仍不愿吃亏地悄声嘟囔:“谁沉了?我身上那明明是健硕的肌肉。”

  

  “是是是,健硕,健硕。”顾浮舟乐了,“就你那小豆芽儿模样,咱哥的胸肌都比你大,好意思么你?”

  

  顾浮笙恼羞成怒,猛然伸手揪中他的耳朵:“闭嘴啊你!”十二岁的顾浮笙身材高挑,腰细腿长,长期的高强度锻炼让她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但……旺仔小馒头一样大小的胸,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啊,疼疼疼,我哩个小祖宗,我再也不嘲笑你胸平了!”

  

  声音之大,引得警戒中的众人频频侧目。甚至乃是不动明王赵无极,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终于走出了星斗大森林。出了森林范围,虽然不再有那清新的空气,当大家却仿佛卸掉了一层压力似的,都感觉到轻松不少。

  “我们再赶一程,到小镇上就可以休息了。”赵无极微笑道。

  戴沐白道:“大家状况没问题的话就抓点紧,到了小镇上,我请大家喝酒。赵老师,这次您可不要推辞。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恐怕我们都无法活着走出星斗。”

  赵无极莞尔一笑,道:“小白,知道你有钱。不过,我酒量可是很大的。”

  戴沐白哈哈一笑,“赵老师,您没听过那句话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一行人足足在小镇上修整了两天的时间。魂力和体力恢复,自然用不了这么久。可是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精神需要放松。

  

  戴沐白极为豪气,两天内众人的开销他一个人都包了下来,于是乎,顾浮笙又给他打了个标签:地主家的傻儿子。两天里,大家也不修炼,每天就在一起喝酒、玩闹,说不出的快意。就连一向冰冷的朱竹清神色间也柔和了许多。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顾浮舟在第二天清晨便匆匆启程走了。说是家里有什么事,要他赶回去一趟,临走之前,他还苦口婆心地嘱咐顾浮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早恋。

  

  原本还苦兮兮伤心的顾浮笙一听这话立刻麻了。

  

  纵然不舍,但她也知道想跟他回去、或者挽留他也是不可能的事儿。于是,他们在清晨的薄雾中郑重道别。

  

  还令顾浮笙没想到的是,戴沐白、唐三、小胖和奥斯卡竟都主动来做告别,一个比一个不舍。特别是小胖,都要咬着小手绢哭唧了。那模样,不像道别,倒像是死了什么红颜知己。

  

  噫,顾浮笙被自己的脑补整出一身鸡皮疙瘩。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明明他们才认识不过两三天啊。男生的友谊真是来得奇奇怪怪

  

  还有一件事,从星斗大森林出来以后,她总觉得朱竹清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瘆人的。

  

  硬要给个准话的话……那就是恨不得当场把她扒光,然后扒皮抽筋,捏着她的心脏,窥探她的灵魂。

  

  虽然这么形容夸张了些,但顾浮笙怕啊!她一度认为自己犯病期间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混账事,但当她去问顾浮舟的时候,他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棍样告诉她:

  

  “也没干什么,我到的时候,也就看见你压在人家身上,对人家上下其手,又舔又咬。”

  

  阿伟死了!

  

  当她看到朱竹清颈侧白玉般皮肤上明显的红点时,她整个人又不好了。

  

  妈哎!她当时不会是想咬断人家的气管或者动脉吧?但这下嘴好像轻了点吧?

  

  越想越离谱。

  

  顾浮笙:瑟瑟发抖.JPG

  

  她不太敢面对朱竹清,这两天便一直往小舞或者宁荣荣身旁——人群扎堆的地方跑,接近可能地躲着她。但,有些东西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临行前一天晚上,小魔女宁荣荣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将她堵在房间里,用清甜的声线柔声道:“浮笙,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史莱克众人鱼贯而入,还算宽敞的房间一下子拥挤起来。随着最后一个朱竹清缓步走进屋内,顾浮笙一下子觉得窒息极了。

  

  她同手同脚地走到床头坐下,面对十四只齐齐看过来的眼睛,怵了:“忘,忘了什么?”

  

  小胖摇头晃脑地提醒道:“你那白头发的事。”

  

  “啊……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出乎意料的,发言人竟是一向沉默的朱竹清。她环胸而立,斜斜得靠在门框边,在炽亮的灯光下,雪白肌肤与黑衣相称,像是花花世界里一片荒芜的黑白,又像游离于世界边缘的孤勇者。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可触,却又仿佛远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及。只一眼,顾浮笙便再挪不开目光。

  

  那双黑沉的眼眸注视着顾浮笙,带着强势的审视。但一片朦朦胧胧之下,顾浮笙又能清晰地读出她的疑惑与迫切,孤独与期望。

  

  “回神了。”一双素白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宁荣荣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就算你装傻也逃不过去的。”

  

  “咳咳。”顾浮笙猛然回神,掩饰般的清清嗓子,“其实答案很简单,我是双生武魂。”

  

  “我的第一武魂,就是你们经常见到的弑龙之枪,遗传于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名为秦清风,是91级封号斗罗,武魂是变异器武魂,生死判官笔。生死判官笔在变异之前便是弑龙之枪。”

  

  “等等。”戴沐白神色有些怪异,“是塔里蒙王国的神笔斗罗?”

  

  顾浮笙点头称是。

  

  戴沐白的目光更怪异了:“你是塔里蒙王国的小公主?”他语气非常笃定,弑龙之枪并不是常见的武魂,更何况前有弗兰德语中提点,后有顾浮舟一枪荡寇,联系上顾浮笙谈吐不凡,即使以前从未见过二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再猜不出来也是傻子。

  

  顾浮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见她承认,周围的人都轻嘶了一声。他们可能不知道顾家,不知道神笔斗罗,却都知道民风彪悍塔里蒙。作为一个王国,却有比肩帝国的武力和财力,若非它偏安地北而无争世之心,此时的斗罗大陆可能就已经呈三足鼎立的局面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惊讶,已经提前有心理准备的宁荣荣倒要冷静许多,她挑眉道:“继续。”

  

  “我的第二武魂是变异兽武魂,嗜血七煞狼,遗传于我父亲的碧云狼。”顾浮笙垂下眼睑,纤长的手无意识地攥紧身下的床单,“嗜血七煞狼很强大,但它同样有弊端。以嗜血七煞狼为武魂的魂师,在到达七十级魂圣之前,每得到一个魂环便要经历一重劫难。”

  

  “你们知道七宗罪吧?懒惰、傲慢、嫉妒、暴食、贪婪、暴怒和色.欲。而大魂师境界,对应的便是嫉妒。”她声音平静,好像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每次发病,我都会失去神志,无差别攻击。甚至在事后,也会丢掉发病时的记忆。那种感觉就好像……”

  

  她抬起头,目光虚虚地定在某处,好像透过遥远的空间看向另一个人:“就好像我不再是我,有人掌控着我的身体,在这个世界里肆意发泄着恶意。”

  

  她的声音掀起一阵阴风,让听者不寒而栗。

  

  “一定要到达魂圣吗?没别的办法了吗?”小舞担忧地问。

  

  “没有。”顾浮笙摇摇头,“为此,我父母还请教过大师,就是武魂理论最强者,他给我开过压病的药。每次升级前喝下,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她顿了顿,声音苦涩,“但不排除反弹的可能性。”

  

  唐三和小舞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你怕我们排斥你。”朱竹清一针见血。

  

  闻言,奥斯卡恍然大悟,他眉毛高高扬起,斩钉截铁道:“原来如此!你放心,不管你是人是狗,你永远都是我奥斯卡的大兄弟,我大香肠叔叔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小胖怪叫一声,连忙跟着表态:“对!无论何时,你永远都是我姐大,谁想欺负你,先过我这一关!”

  

  奥斯卡拿胳膊肘怼他一下,笑道:“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小胖嘿嘿一笑:“那肯定是姐大罩我,我连姐都喊了的。”

  

  “虽然你有时候不太讨人喜欢,但……”戴沐白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顾浮笙,“我不希望因为这些破事而失去一个强劲的队友兼对手。如果你只因为这些事而一蹶不振,那我也只能为你哀叹一声不配。”

  

  很好,狗直男,连好好安慰个人都不会。顾浮笙想,但下次揍他的时候轻点吧。

  

  “世上道路千万条,方法总比困难多。”唐三温和笑道,“在我看来,七十级魂圣对你来说,并不遥远。”

  

  “对呀对呀。”小舞蹦跳着搂住唐三的胳膊,俏皮一笑,“何况未来的路还长,你才十二岁,有希望总胜过一无所有。”

  

  “顾浮笙,好好修炼。”宁荣荣注视着她的双眼,目光坚定,声线温柔,“就像你鼓励我的那样,走下去。不要害怕,不要悲伤,不要犹豫,我们可以陪着你,一起走。”

  

  奥斯卡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双桃花眼中异彩连连。

  

  顾浮笙笑骂一声肉麻,鼻头却一阵酸涩。

  

  嗜血七煞狼是梗在她心头的刺,是结在心上的血痂。每次发病时,都要重新撕开未愈合的伤口,逼迫她自己直视血淋淋之下的腐朽。现在,却有一群人,吵吵闹闹大声嚷嚷着,要包容她,要温暖她,要陪她一起走。

  

  像黑白电影里突然出现了色彩,顾浮笙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能一遍遍用哽咽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谢谢。

  

  “还有那天……”唐三朝戴沐白使了个眼色,后者赶忙闭嘴。

  

  “浮笙,明天还要赶路回学院,你好好休息。”宁荣荣声音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史莱克众人来了又走,轻飘飘地不带走一片云彩。顾浮笙把他们送到门口,转头却看到了一直沉默的朱竹清。

  

  顾浮笙以为自己是挡了她的路,连忙让开。谁知道,朱竹清却长腿一迈,轻轻掩上门。

  

  “咔哒”一声,响在顾浮笙心上。

  

  “干,干什么?”她强作镇定。

  

  朱竹清却不言语,一步步走向她。她走一步,顾浮笙便心虚地退一步;她退一步,朱竹清便步步紧逼。直到,退无可退。

  

  顾浮笙被床沿撞到了腿弯,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朱竹清漫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顾浮笙喉咙有些发干,喉咙上因清瘦而凸起的小骨头无意识地滚动一下。

  

  “顾浮笙……”

  

  “嗯?”她下意识回应。

  

  “浮笙……”

  

  “笙笙……”

  

  “……我在。”顾浮笙老脸一红,明明只是平常的两个字,在她耳边却像绕在舌尖百转千回、亲昵无比。一向清冷的声音,仿佛带了勾人的妩媚,惹得听者口干舌燥,为之倾倒。

  

  一双素手搭在她的肩上,顾浮笙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偷瞄过去,却见其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透着可爱的粉红。

  

  与顾浮笙的骨节分明不同,朱竹清的手更为匀称,观赏性满分。

  

  “看着我……”清冷的声音好像带着蛊惑,顾浮笙和那双黑沉的眼睛对视上,陷入了名为朱竹清的漩涡。

  

  “忘记也没关系,不要退缩,不要怯懦。我可以陪你一起走,我们还要去看草原,我们还要走遍斗罗大陆的每个角落,见识人间所有的风景。”

  

  过去种种如走马观灯,顾浮笙想伸手抓住,却是一片虚无。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给什么人许诺过这番山盟海誓。

  

  冷香袭面,一抹温凉的柔软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顾浮笙瞳孔紧缩又放大,清清冷冷的声音落在耳旁,却是她的主人鲜少流露的温柔:“放过自己,那不是你的痛苦之源,不是你的自卑怯懦,而是你所应有的天赋异禀。”

  

  顾浮笙的脑海里轰然炸开烟花。

  

  那一天静谧的夜里,她终于等到了来救赎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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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犬日记》

6.6 晴

我对女神又舔又咬,我是不是得负责(=゚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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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神亲我了!她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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