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四十二

　　但终究，做决定的人是无心。

　　他们只能支持他的决定，而不能替他做决定。

　　或许是看无心被他们说的动心，那白发仙直接便单膝跪下“少宗主，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经整整十二年了。”

　　“十二年来，域外十六派早已分崩离析，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无一人离开，我们都等待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聪明人不止一个，他们都知道做决定的人只有无心，萧瑟清楚这个事实，白发仙也清楚。

　　无心犹豫了许久，还是做出了决定“莫叔叔，我明白了。”

　　司空长风又重复了一遍他自来这里，就一直在说的话“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

　　“枪仙就不要逼我了，无心知道了，其实老和尚都已经死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也都不重要了。”

　　他怀念的是那个人，而不是那座寺庙“不过老和尚说的对，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无心……”或许是姜瑶眼皮子浅，但她真的最讨厌这种分别的场面了。

　　她前世是个孤儿，这一世生来又特殊，自三岁起便被送上了望城山，人生一大半的日子都是在望城山上度过的。

　　九岁时，师父吕素真去世，那小院里便只剩下她和师兄赵玉真。

　　仔细想想，这回私自下山来找萧瑟，遇上雷无桀和无心等人，与他们同行的日子，居然是她两世以来最无拘无束，最鲜活，最快活的时候。

　　是他们让她知道，原来少年人的血是热的，原来这就是江湖。

　　“哭什么，一会儿萧老板又要给我脸色看了，我知道，只要我说想留下，你们定能排除万难为我想出法子来。”

　　“可人生在世，说是无情，谁又能真的无情呢？那是我必须要去了却的旧缘。”

　　“谁哭了，我才没有哭呢！”只是一下子没忍住罢了。

　　萧瑟一手轻轻在姜瑶后背上拍着，也不看无心，只问他“了却之后呢？”

　　“了却之后，便来找你们，重回江湖，结伴而行。”

　　姜瑶吸了吸鼻子“那我们可说好了，我会努力修行，到时候你若不来，我便亲自去天外天抓你回来。”

　　“放心吧！我还得回来喝你们两个的喜酒呢！还有雷无桀，我教你的拳法记得每日练，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雷无桀“好，我记住了。”

　　“至于萧老板，我教你的…希望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用。”

　　“已经忘了。”

　　“那就好。”

　　无心看了他们一会儿，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萧瑟忽然出言“无心，来喝喜酒的时候，若没有带上贺礼，我可不会让你进门的。”

　　无心身影顿了顿，没回话，与白发仙飞身离去。

　　姜瑶扁扁嘴，被萧瑟直接揽进了怀里“他会回来的，你再这样，我下回可真的不让他进门了。”

　　“骗人，你明明很欣赏他。”难得他这么主动，姜瑶是不会自己主动退出来的，她抱着这人的腰，总觉得他的腰身好像细了一些，便没忍住使劲儿感受了一下。

　　萧瑟不置可否“再欣赏他，我也还是个男人，还有，你再使点劲儿，我腰要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