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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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怎么净往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跑？”

“在你眼里或许是这样，在我眼里可不是.”罗辑放下一束花.

“……丁仪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又不认识杨冬.”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大史警觉地抬起头.

“……你不是让我教你物理吗？在冬冬这里我更有灵感.”

“那我家云姐呢？林云哪里比杨冬差了？”

“她们俩不是一个类型的——大史？你怎么跑这来了？”

丁仪的眼睛自动屏蔽了罗辑，目光落到靠着一座墓碑抽烟的大史身上.

“哎这不是那个颓丧的知识分子嘛，好久不见啊.”史强起身迎上去.

见了面肯定是一番寒暄，寒暄之后就是互相介绍，章朔安心想这辈子活到现在见到的各种名人也是真够多的.面壁者罗辑，回去够和北海吹的.

“罗辑博士，您也认识杨冬吗？”丁仪扫了一眼杨冬的墓.

“嗯，我是她高中同学.如果打扰你们我就走了.”

“害，这叫什么话.朔安走吧，我还是回你家教你比较好.”

章朔安有点生气，还好她觉得不能在外人面前崩自己的人设，所以只是白了丁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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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计划］

转眼间程心来到PIA也有一段时间了.在两天后的一次会议里，维德讲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这是后话.

一开始是于副局长先讲话，就是一堆废话而已.维德手插进口袋，脚一蹬桌腿把自己推开好几米远，开始想自己的事情.程心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幼稚和无知，但还是控制不住目光，四下看着.

但是不知为什么，整个会议室包括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一种懒散的气氛.角落里堆着许多纸箱和专用仪器；窗台上落着厚厚的灰尘；窗外的天空是蓝灰色的，明明是一种沉闷压抑令人气都不敢喘的环境啊……

接着其他官员的发言也令人昏昏欲睡.维德仰起头看着暗灰色调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瓦季姆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程心只好死盯着笔记本，试图将它看出隐形的字或者看穿个洞.

终于（终于！）该讲的废话都讲完了，所有人都看着维德局长.他察觉到了那些目光，慢慢地将自己拉回桌子.

“这些事，”他指了指那堆箱子，声音低沉慵懒却不失压迫感，“请你们辛苦一下自己去做，不要用它们来占我的时间，也不能占他们的时间。”他又指指瓦季姆，“谢谢！请技术规划中心航天专业的人员留下，散会.”

于是会场只剩下十几个人.一看这架势就是有什么重要机密，原本无精打采的参会者全都变得精神抖擞.然而维局本人却又不说话了.他点起一根雪茄，跷起腿，调整好姿势才不紧不慢地说：

“各位，PIA要向三体舰队发射探测器.”

全场鸦雀无声.这似乎达到了维德的预期效果.他满意地把参会者全部扫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推离桌子.

——

“什么——！？心姐，你们真的要向三体……不会吧！”章朔安的人设终于要崩了.坐在她对面正教她高三物理的丁仪被吓了一跳，笔都掉到了地上.

“对.朔安小点声.虽然这事后续可能大家都要知道，但现在你还是别乱说.”程心正在她租的公寓里，结束了神奇的一天后她如释重负地瘫在床上.其实她很喜欢章朔安这个小妹妹.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章北海放学之后去接她……怎么说得乱七八糟的.

“心姐，再给我讲讲你的计划吧.”朔安帮丁仪捡起笔，“你讲得简单一点，我怕我听不懂.”

“说简单点啊，就是……把核弹放在一个飞船的最初一小段航线上，等飞船到达之后就在它后面爆炸，产生推进力.探测器轻得像一片羽毛，应该很快就能达到光速的百分之一，被三体舰队截获.”

“脉冲推进方式.”丁仪在旁边说，随手翻着物理书.朔安明白了个大概.

“但是探测器能那么轻吗？一堆乱七八糟的设备……那样推重比会低吧.”

程心苦笑着说：“是的……我也想到了.先不聊了吧，我明天早上要赶飞机.”

“好，心姐拜拜.”

“跟谁打电话啊,怎么都谈到什么世界上的大事了.”丁仪问.

朔安怎么可能告诉他，只是笑笑.一直在对着几本书记东西的章北海替她回答了:“我一个同学,在PIA上班,好像是当什么技术助理吧.”

丁仪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收敛一点，毕竟朔安的哥哥还在这.人家小姑娘都张弛有度，要是一撩撩过头了，哪怕是只搞政治工作的北海也能把他手撕了.

他又得出了一个伟大的定理：不管妹妹是不是亲生的，章北海都是护妹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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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吧，章北海把他的书和本子全都合上了；丁仪打算告辞回家；章朔安也想从物理书的字缝里看出字来.

“我走了，以后抽时间再来.”丁仪把她面前的书一收，站了起来.

“我也走了，去疗养院看一下父亲.”北海也站了起来，把书摞齐.

“你们怎么都要走？”朔安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脱开身.

“我就去看一眼，很快的.”

“嗯……哥哥，我也想去～你带我去嘛.”朔安不吃他这套，因为他所说的“很快”估计要一两个小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妹妹撒娇的北海慌了.

“不……安安，把你手从我脖子上拿下来……人家丁博士还看着！”

丁仪：操，这是我能看的？？？（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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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1886

作者上学烦死了今天发一下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