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贺峻霖就开始收拾行李,直接退房,换了一家酒店住。
不管魏横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七点,贺峻霖准时起床,赶往机场。
乘坐飞机回到A市后,贺峻霖就拖着行李箱回到了他在老城区的家中。
推开虚掩的家门,入目是不变的泛黄墙壁,倚着墙壁流泪的蓄胡男人浑身泛着酒气。
这是贺峻霖的父亲,贺殷。
一个酗酒的赌鬼。
贺峻霖用脚扫开地上的酒瓶子,叫了贺殷一声:“我妈呢?”
贺殷被贺峻霖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转头就像是濒死的鱼找到了水源一般,死命抱住贺峻霖的腿:“救救我!救救我!”
贺峻霖用力挣开贺殷的手臂,退后几步,扫视了一遍房间里一览无遗的布局,重复一遍:“我妈呢?”
贺殷眼神慌乱地转了几下:“没,不知道……”
贺峻霖不耐烦地皱眉:“说实话!”
贺殷低头,像是犯错的孩子:“她去打工了……”
“打工?”贺峻霖一下子揪住贺殷的衣领,凑近:“你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干嘛还让她出去打工?”
“说,是不是又赌输了?”
贺峻霖话语中的恼怒让贺殷哆嗦了一下,他无力地反驳道:“我这一轮一直在赢,最后我想赚一波大的,就全部钱都压上了,结果没想到输了。”
“不过你相信我,如果你给我十万,我一定能翻倍赚回来了!这一次我保证!一定!”
说到这,贺殷的神情都癫狂起来了。
贺峻霖把贺殷扔在地上:“次次都保证,次次都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就不可能赚钱。”
那帮赌博的人很会玩弄人心。
偶尔会让赌博的人翻倍赚到钱。
也就是让人尝到些许的甜头。
但一旦让人输,就都是十几万往上的。
就在这样的输输赢赢中,让人深陷其中。
贺峻霖扶额,深呼吸,叹了口气后,心平气和地开口:“这次亏了多少钱?”
贺殷吐出一个数字:“三十万。”
这比以往任何一次亏得都多。
“要求什么时候还?”
贺峻霖觉得这是他忍耐力最好的时候。
“……下月月初。”
那还行。
贺峻霖松了口气。
可他转头想到今早在等飞机时,他一冲动发给公司人事部的辞职信。
他实在无法和一个觊觎他的老板一起工作。
当然,辞职信里只说了是他的个人原因,好歹没把真实情况写进去,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但如果他没了这份高薪工作,他要怎么在下个月前赚到这三十万呢?
就算是上个月的秘书工资,他也才到账十万。
剩下的二十万需要另找大公司任职,才可能在下个月之前凑齐。
一想到这,又是压力涌上心头。
贺峻霖先是向贺殷问了曾荭的打工地,把她拉回了家中,并熟练地开始头部按摩。
“峻霖最近过得怎样啊?”
曾荭眉眼总是柔和的。
但那双覆着老茧的手又让贺峻霖心里泛酸。
“过得挺好的,找了份工作,当秘书赚了十万。”
贺峻霖指尖发力,在曾荭的太阳穴上按揉:“妈,你别打工了。”
“这怎么行呢?我就算不为贺殷,也得为贺谆想想啊。”曾荭语气变得激动,被贺峻霖按下。
曾淳是曾荭的儿子,也是贺峻霖的亲弟弟。
“还有我。”贺峻霖语气坚定。
“我可以撑起这个家。”
随后又兀自闭了闭眼。
尽管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