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1）

虽然萧元漪只找了程少商一个人，但姒玉要跟着也没人能拦，而姒玉都跟着了，程颂和程少宫自然也跟着一起了。

一行人才到了主屋，就见桑舜华和程姎也在里面，一个老嬷嬷（傅管妇）正在对着萧元漪指责程少商恃强凌弱、抢夺程姎的书案，并旁敲侧击地为程姎抱屈、说她没有父母兄弟疼爱。

姒玉:“……？？？”

谁抢谁的东西？

就一个书案，程少商还需要抢程姎的？！

“你怎么这样胡说、污蔑嫋嫋呢？”

程少宫不禁对傅管妇怒目而视，“这回本就是我提出要送嫋嫋书简，因着东西多才叫人抬着书案一块儿到嫋嫋院子里的，怎么就成了嫋嫋抢姎姎的东西了？”

见程少宫反驳，傅管妇立刻改口，“实在是四娘子身边的莲房有意炫耀，菖蒲见不得三娘子委屈，护主心切才抢了四娘子的书案。”

“那便将菖蒲带来问话！”

姒玉点了点桌案，“公堂审案还要讲个证据呢，凡事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

菖蒲被带上来是还是“昏迷”状态的，萧元漪使了一个眼神，青苁便走上前，作势要踩到菖蒲脸上，于是，菖蒲便立刻就醒了过来。

姒玉见状，眼中不由露出几分嘲讽，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程姎，却发现她已是脸颊通红，显得十分尴尬和窘迫。

而这份尴尬和窘迫，在菖蒲和傅管妇一唱一和的颠倒黑白和主屋中几个主子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到达了巅峰。

她终是听不下去了，起身道，“此事都是姎姎不好，是姎姎没能约束好身边的人，才叫嫋嫋也跟着受了委屈。”

本来嘛，这事情究竟如何大家都看的分明，左不过就是这傅管妇和菖蒲引起的，如今既然程姎出来替手下人承认了错，那再罚了菖蒲二人也就算过去了。

——偏萧元漪特立独行，就不这样来！

“这如何能怪到你身上？”

她对着程姎温声道，“若要怪，也只能怪婢女们行事不周全。”

她又看向跪在中间的几人，冷冷道，“菖蒲二人有错，莲房亦是有错，错非她非要炫耀，也不会闹出此事来！”

程少商:“……！！！”

“阿母这是何意？”

她看向萧元漪，“莲房也不过是听从我的话才去三兄院子里拿了书案，怎么就要怪到她身上了？”

说罢，她让莲房先回小院，又问了菖蒲几个问题，各个直至核心，最后道，“莫不是有人心怀不轨，刻意要挑起兄弟姐妹们的矛盾、来离间程家吗？又或者……这是葛家教给你们的？！”

萧元漪听了，立刻出言呵止程少商，甚至脱口而出“忤逆”二字。

主屋立时一静。

这年头，忤逆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是能彻彻底底毁了一个人的！

“姒妇慎言！”

桑舜华赶忙道，“嫋嫋从来就是一个好孩子，如今不过是有几个奴仆要离间主家的骨肉亲情罢了，姒妇你怎么能为她们所惑呢？”

程少商怔怔地看着萧元漪，最后索性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阿母口口声声兄长偏心于我，怎么不见你是如何偏心于三姊的？今日之事，你亦不过是借着公平之名，来行不平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