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行了,你们家那位来了,我可不留在这儿碍眼了。”
余光瞥到文子端和袁善见一道过来了,裕昌郡主便也起身,往何昭君与三公主那边去了。
原本程少商和何昭君赛马、三公主做裁判,如今程少商有袁善见陪着了,正好她们仨儿一块儿到别处去玩儿。
也省的留在这里碍了某人的眼,回头就被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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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昌郡主才走远,文子端便过来了,姒玉给他倒了一杯花茶,轻声问道,“今日来的有点晚,可是有什么事儿?”
她没给裕昌郡主等人下帖子,却是告诉了文子端的,换做往常,他应是一早就过来了。
“处理一些要事。”
文子端从来不会瞒她,“子晟最近在调查贪墨军械一案,我也跟着凑了一手。”
姒玉挑眉,“这是有眉目了?”
贪墨军械案和十几年的孤城之事紧密相关,凌不疑一直在循着一丝蛛丝马迹追根究底,只是到底相隔已久、涉及的人员也大多身居高位,才吃吃没能查清楚。
“眉目是有了……”
文子端的神色有些复杂,“只是背后涉及到的人太多、太复杂,只怕没那么简单。”
凌不疑和文子端都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下来,也基本能猜到具体是哪些人动的手脚,如今也只是在找证据而已。
倒卖军械的雍王、延迟救援的越侯,还有……对霍家下手的城阳侯……
各个都有些从龙之功,各个都是位高权重,处理起来棘手的很。
雍王远在封地,手中掌着兵马,一个不小心说反就能反给你看。如今天下承平没多久,人心思定,再掀起战事、还是汉人之间的战事,是谁都不乐意看到的。
越侯是越贵妃的亲弟弟、文子端的亲舅舅,哪怕不提血脉亲情,这么多年跟在他身后也算尽心尽力……
唯一一个还算好拿捏的,就是城阳侯凌益了。虽然是凌不疑明面上的生父,可只要他揭露霍无伤的身份,便无人会苛责他。
姒玉了然,也不说其他,只道,“凌不疑顶着旁人的身份名字过了这么多年,也把这灭门之仇压在心里这么多年,是不可能再临门一脚的时候善罢甘休的。”
一个是亲舅舅兼好部下,一个是好兄弟兼好部下,怎么处理要把握好。
尤其是,越侯确实犯下大过,不论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终究还是造成了孤城霍家这惨烈的结局。
“我知道。”
文子端揉了揉额头,“我心中有数的,不会优柔寡断,亦不会为他徇私。”
他顿了顿,“我会厚待越家。”
为君者,最忌徇私枉法,尤其是在国朝初立的时候,更要以身作则、做出一个典范来。
否则,今日越侯因私心枉顾军令、延迟救援,分明铸下大错却外戚之身而未付出应有的代价,来日还不知有多少人效仿,国朝法度岂不成了一纸空文?
要知道,王朝延续几百年,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王公贵族、权臣外戚。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嘲讽一笑,“越侯之事,我愿依法论处,母妃亦愿大义灭亲,可到最后,大约还是父皇最下不了手了。”
明明孤城战死的霍翀是文帝义兄,明明凌不疑是文帝的养子,为何他从来不曾将在文帝面前吐露孤城一案,哪怕已经查探到今日这个程度已经不曾开口?
不就是因为怕文帝包庇么!
他简直“文”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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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酿酒其实辱文了,汉文帝可是朵白莲花啊,哭死舅舅这一招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