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大宋那些事儿（5）

4.变法（下）

于是，前头的文武百官在哪里据理力争，后头的部分勋贵为了自家的利益在哪里拼了命的扯后腿。

这后腿扯的，叫前头的那些官员们恨不得晃晃他的脑袋、看里头的水能不能养鱼！

这是你有没有嫡子的事儿吗？

这是不能开这个口子的事！

先例一开，后头堵都堵不上！

如今不显，可几十年后呢？上百年后呢？那时候是不是就会有许多的女子开始跟他们争夺权力和机会了？

果真是个蠢货，就为了眼前的这点利益，让出了之后更大的利益，简直愚不可及！

被喷的狗血淋头的勋贵:“……”

嘿！

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你也别给老子说这一套一套的，那些几十年、上百年之后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不一定，他后代那时候还有没有爵位也不一定，甚至那时候大宋还在不在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放弃眼前这唾手可得的利益？

他又不傻！

再说了，他家一大家子都是靠着爵位混吃等死的，科举入仕从来不是他们的菜，既然如此，女子上不上朝关他们什么事儿？

而且如果男女皆能入朝，那日后他们家子孙成才的几率不就大了？

再是女儿，那也是自家人啊！

于是，在这一部分勋贵的支持下，嫡女承爵得以推行，在法理上，赋予了女子继承家业的权利，哪怕要屈居嫡子之后。

这些率先被立为世女的贵族女子，不仅得到了他们父母的悉心教养，也得到了来自皇室的教育资源。

——既然把她们从后宅拉出来了，自然要教会她们掌权的能力。这不仅是她们父亲的期望，也是官家和皇后的期望。

*

在一众勋贵的拖后腿下，帝后的第一步算是成功，前朝那些臣子们也只能咬牙认了。

之后的事情，不仅臣子们严防死守，官家和皇后也不再着急。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心急办不了大事，还会迎来反扑。

左右他们时间还长着，一代不行，还有下一代接着干。

*

第一个入朝的女子，是帝后嫡女华阳公主。

她十五岁那年，参与了科举，以谁也挑不出错的策论答卷得以金榜题名，名正言顺地踏入朝堂。

作为帝后精心教养的嫡女，华阳公主无疑是十分出色的，就连那些立场相对的老顽固们也不得不赞叹，若她为男儿，必能蟾宫折桂。

可她是女子。

那些反对者必定不会认同她，反而会想法设法地挑她的错。

若华阳公主并非帝后嫡女，那么这些朝臣们未必会和她公平公正的较量。可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们只能比拼才能、比拼政绩。

因此，华阳公主得以成功，她和她的伴读们、那些世女们，得以成为第一批上朝授官的女子。

那时候，虽有部分人叹服默许，可也有一些顽固者不服。

只是官家和皇后坚定推行，太子和华阳公主继承其志。未来的几十年里，大宋天子都会是坚定的变法派。

他们也只能徒呼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