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25）

盛紘虽只是个小官，可因着姻亲沈家，盛家在汴京的存在感却一点也不低。

后来盛紘又请了名望颇盛的大儒庄学究到盛家学堂讲学，盛家在一些高门中便更有声名。

为了家中子弟能聆听庄学究教诲，有不少人家都将家中子弟送到盛家学堂，譬如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宁远侯府的二公子顾廷烨，还有永昌伯府的六公子梁晗。

墨兰也在学堂听学，平日里自然也能察觉齐衡仿佛对盛明兰有些心思，只是往日里顾廷烨和明兰的关系仿佛更近些，她便不曾多想。

谁成想，今日回来路过花园竟看到齐衡和盛明兰屏退众人单独说话，而且齐衡还送了什么东西给盛明兰。

墨兰倒有些奇异，她这个六妹妹往日里老老实实的，谁成想还有这样的胆子。

林噙霜先是一顿，继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常请齐家那个去寿安堂用膳，明兰又不避讳，这一来二去自然有了情分。”

她目光嘲讽，显然在笑话老太太用这种手段撮合明兰和齐衡二人。

墨兰便问，“明兰不是和顾二走的近么？怎么还要拉着齐衡？”

林噙霜笑了笑，问，“你扪心自问，这顾二能和齐衡比么？”

一个是国公府独子，正儿八经的承爵人，年龄相仿、性情相合；一个虽是侯府嫡子，却是继室所出，无法承爵不说，本人也风流惯了，还有一个外室在。

只要不傻，就不会弃齐衡选顾二。

可话又说回来，齐衡是好，可他是这么好嫁的么？

他父亲齐国公位高权重，母亲平宁郡主也是出身尊贵，他们会允许独子迎娶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官庶女么？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老太太再是一样明兰和齐衡成一对，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条路子上，总得留个后路才是。

想到这里，林噙霜不由得露出点嘲讽，这老太太从前在如何摆着架子、讲着规矩又如何，这会子还不是只能用这样的手段？

既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看不起她和她的墨儿？

墨兰目露了然，又有点看好戏的心思，“不论是齐衡还是顾二，那一个都不是好招惹的，六妹妹真是糊涂啊！”

一个有心尖尖的外室和外室所出的一双儿女，一个头上有强势的母亲，明兰想要拿捏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噙霜懒得再说这些事情，反而提起墨兰的婚事，“你也别整日关注明兰那丫头的是了，也该考虑考虑你自己。都快要及笄的人了，也该琢磨起来了。”

墨兰:“……”

或许是林噙霜不是头一回提起，墨兰倒是没有什么女儿家的羞涩，“阿娘急什么？有表姐在，我哪里用得着急？”

她如今贵为江都县主，有爵位有食邑，又是皇后表妹，汴京城中的公子哥们，看上哪个，还不是任她挑选？

有什么好急得？

再说了，若不挑选个合心意的，那还不如不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