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不是人

　　亚当说，村赖警官也被魏尔伦杀害了。

　　想到村赖警官，中原中也的心中难免不产生一些酸涩的情绪来。

　　村赖警官是一个好人。

　　第一次见面时，中原中也去警局保释因为偷窃而被抓的白赖，而当时负责接待的警员刚好就是村赖警官。

　　那人劝中原中也去学校读书上学，甚至愿意为中原中也垫付学费。

　　可是中原中也放心不下羊的人，作为羊的首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要保护好大家。

　　而且中原中也也不好意思接受村赖警官的好意，于是他当时就随口含糊过去，带着白赖离开了。

　　没想到后面中原中也还意外碰上了村赖警官好几次，那人还请他回家吃过饭。

　　还记得那是村赖警官的妻子做的饭，那顿饭吃的是什么中原中也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饭菜味道很香，为自己准备的床上的被子也很暖和，就连当时新换上的衣服也带着洗衣粉在阳光下晒过后的温暖的味道。

　　那是家的味道。

　　虽然村赖警官和中原中也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对中原中也来说，那人是像长辈一样的存在。

　　如果哪一天中原中也做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他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对象，一定是村赖警官！

　　可是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因为那个人已经不会再睁开眼，笑着看着中原中也，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好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魏尔伦并没有回答中原中也之前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他的声音就像摇篮曲一样温柔，他的视线像黑夜的大海一样悲伤。

　　“我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是你？这个理由，没有人能解释。”

　　“我的目的与暗杀相反——我是来救你的。”

　　“哈哈，哈哈……我不需要。”中原中也脸上浮出肉食性动物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我是人类啊。”

　　魏尔伦说：

　　“你不是。”

　　这断言让人联想到了冰冷干涸、空空如也的白骨。

　　魏尔伦不等中原中也反应，接着说道：

　　“你不是人类，你的真实身份是2383行。”

　　这话就像一枚核弹炸响在中原中也耳旁，他错愕地说：

　　“什么？！……”

　　虽然之前魏尔伦就说了他和中原中也，还有兰波，都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可是他还没和中原中也说过原因。

　　所以中原中也一直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在魏尔伦这里得到有力的证据证明。

　　魏尔伦说：

　　“军队提取异能的实验只成功了一半，机械无法控制异能，只有人类灵魂才可以控制异能。”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异能力量的输出的极限被人类的精神所控制。”

　　“于是研究人员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造出了“人格式”。”

　　“那是伪装成人类灵魂的仿制品，让异能误以为那是人类，以达到控制异能的目的。”

　　““人格式”是由极其简单的感情方程式和单纯的行动原理法则的字符串组成，字符串长度为2383行。”

　　“你知道吗？中也，你的灵魂，不过是研究人员们一时兴起的，最多2383行的程序而已。”

　　“你骗人！”

　　中原中也从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

　　“不可能！”

　　魏尔伦说：

　　“真的！”

　　中原中也喊到：

　　“你骗人！”

　　“虽然我不会做梦，但是我也会为亲近的人死去而难过，这些情感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那只是由感情方程式模拟出的感情，只是错觉罢了，并不是真的。”魏尔伦继续施加重力，让中原中也不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