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在风中凌乱的江辞揉揉鼻子。
头上的鸟缩着脖子,肥肥的一坨,像个小红帽子。
断断续续的雨刚停不久,此刻风惊乍起,带来深秋的寒意。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你要冷就多穿点衣服。)”
人有点多,凤壹没有再说人话,它只是在一旁叽叽喳喳,但这并不妨碍江辞听懂它说什么。
他轻轻抬手,把脑袋上的鸟揪下来,看着丑鸟小小的黑眼睛,无奈道:
“你给我找一件?”
显而易见,这个倒霉孩子没有多余的衣服。
他身上只一件单薄衣物,起风了,又走在风间。
看着前面的分叉口,江辞蹙起眉头,他拎着凤壹转了一周,追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那辆出租车去哪了?”
“叽叽(也许)?”
“……”
“叽叽叽(诶,也别怪我嘛,这里的灵气虽然较为充裕,但恢复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那你回去好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无情!你别忘了我是被谁打伤的)!”
“呃……抱歉,打到你是意外。”
远处一辆轿车呼啸而过,经过江辞和凤壹身边的大水坑时,溅得这倒霉孩子和倒霉鸟一身的水。
凤壹沉默了。
江辞也沉默了。
说来话长,一两个小时前,他们本来悄悄地跟在俞归的后面,然后看她去了医院,又跟着三个人上了出租车。
两腿难敌四轮,跟着跟着,很悲催地,他迷路了。
“算了,我们往回走吧。”
转身返回,走着走着,江辞抬起的脚又忽然一顿。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凤壹,幽幽开口:
“你说,这回去的路怎么走来着?”
凤壹:……
—
“听先辈说,神是由人和妖中的集大成者飞升而成。”白眠望望远处的亭榭,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缓缓说道。
在俞归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老墨突然接到什么消息,像是很重要的样子,不得不先离开了。
老墨走后不久,白醒也走了,剩下的四人走过长廊,来到一处亭子,继续刚才的讨论。
捧着果汁的昙秋濯似乎从刚刚的情绪缓了过来,她又重新和俞归贴贴。
白眠:“神明一向庇佑人类,人类因神明的守护活得更好。修士们可以用神明留下的某些禁术来联系祂们,来度过一些大型灾难,可自千百年前开始,当修士们使用禁术时,他们却发现——”
“什么都找不到。”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意外,可一次次的尝试,如同石沉大海般飘渺。”
“神,与我们失联了。”
“但最后,神还是出现了,而那一次,是以屠戮者的身份。”
“无论是古籍记载,还是先辈口传,都讲述着一个事实:”
“在黑雾弥漫的那一天,神明制造了天灾——差点毁灭人类的天灾。”
“最后的最后,天灾似乎停下来了,而经部分修士保护的人类,以漏网之鱼的身份活了下去,并开始延续新的火种。”
“没有修士再敢用禁术联系神,而神明同样再也没出现过。”
“这一消失,便是千年之久,曾有修士推测过,神位于这个世界独辟的空间,祂们的空间可能前往了一个新的世界。”
“还有人猜测神以为人类都在那场天灾下死绝了,便再也没回来看过。”
“也有人说天灾是为了遏制人类的发展,以求与妖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但真正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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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