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上）

八岁那年，母亲在城中富商家中寻了一份差事，东家姓陈。年幼的我便随着母亲住进了陈家，陈家很大，母亲的住房却很小，阴雨天时屋顶会有大片的阴处更不要说冬天的风有多冷了。那是我便常想若我有钱定要给母亲买一做像陈家一样大的宅子。我整日帮着母亲做事，日复一日最瞧不上的就是陈家的小少爷，陈程不过十四岁， 样貌却生的极好。我怨他天天胡闹，为母亲揽下做不完的累活。我时常对着母亲抱怨母亲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每日安慰我。

十岁那年，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 我便学着隔壁张师傅的模样捏小泥人，那天我正要将捏好的小人拿去集上卖掉，却被一个高挺的少年拦住，我知他想做什么无非是惹何小姐生气了，想讨一个小泥人儿去哄她开心。他开口询问价钱时，我却只是说“应该的”。母亲说过人有尊卑。

可是小少爷却硬是塞了几个铜钱，我收下了。自那之后陈少爷时常来看我。他说家中冷清，多个人说话也好。少爷叫我唤他阿程，起初我是不敢的 可后来却也叫的甚欢 ，阿程教我识字 他说我是聪明的，总是一学就会不知要比城里的少爷厉害多少，那时的我还沾沾自喜。我喜欢吃甜食，母亲总会给我从后厨带点冰糖，可是自从阿程给我带过牛乳糕后，我便日日盼着那糕点，母亲教说过多次不要与阿程太过亲密，可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十四岁时，阿程与张小姐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