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到了晚上，榆落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但始终不分黑白子的高下。

凌彻来了蔷薇阁，下人们都离开了，只有于皓守在门外。凌彻看到她自己在下棋，榆落发现他来了时便把棋局翻乱了，似乎有意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心思。

榆落：“不知黎王半夜找我什么事？”

凌彻透过那些干扰的棋子，知道她自己跟自己下分不出高下，凌彻心里总是放不下对她的好奇，总是想摸透她。

他们边下着棋边说着话，榆落很明了地问：“林相跟凌准多少有点关系吧？”

凌彻也没有隐瞒，“林相和凌准确实有勾结，你是怎么发现的？”

两人看似在认真博弈，实则又在相互试探，榆落也正好借此进一步了解当前的局面。

榆落：“猜的，那魏忠呢？”

凌彻：“魏忠有净阳侯的支持，但净阳侯前几个月去世了，他儿子继承其衣钵。”

两人下了许久仍没有高下，凌彻问：“我有一个疑惑。”

榆落：“黎王殿下能有什么疑惑？”

黎王：“公主真是心甘情愿地和亲？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榆落：“也说不上什么心甘情愿，不过是命运罢了，那黎王呢？”

黎王：“国之利益为大，那公主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榆落：“两国和平、百姓安宁的牺牲品。”

听到这，凌彻对她的怀疑消减了许多，感觉到一点她的无奈，问：“公主看起来不像是任命运摆布的人啊，没想过逃避这命运？”

榆落：“这是一出生就该有的任务，况且我可不是会逃避的废物。”

榆落：“那黎王呢，明明有当帝王的命，却辅佐自己的弟弟登上皇位，当真甘心？”

凌彻很坦然地回答：“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榆落：“你辅佐陛下的同时也拥有了足够高的地位和威望，朝中人既忌惮你也仰望你。”

凌彻眼神里满是谋略，望着榆落，榆落也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凌彻还是摸不透她的心思，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她就像一块石头悬在自己的心里。

棋盘上已经完全布满了黑白棋子，他们之间也没有分出高下，榆落看着棋盘，面无表情地说：“难得遇到这么相当的对手。”

凌彻的棋艺是大熠数一数二的，他从未输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跟别人下成平手。

黎王：“公主的棋艺高超，在下佩服，不知公主可曾输过？”

榆落看着他：“不曾，平手也是第一次。”

凌彻出了蔷薇阁后，心想：她确实才略出众。

榆落见他走后，“黎王果然深藏不露。”

白阙看到布满棋子的棋盘，“他跟你居然成平手了，这黎王实力不容小觑。”

榆落：“他对于皇位大概是种不屑吧，不做帝王也权倾朝野，倒也潇洒。”

...

覆安王和林千良坐在河边钓鱼，几个侍卫守在一边。

林千良不过五十来岁，却留着修长的胡子，面善，仪态恍若那仁慈的菩萨，声音平缓“她敢顶撞殿下不过是仗着楚帝独女的身份，这里是大熠，天子脚下，量她不敢造次。”

覆安王：“那个榆落实在是不知好歹，口出狂言，本王后位都许她了，她都不动摇。”

林千良：“殿下慎言，而今局势凡事都该低调些，殿下下一步作何打算？”

覆安王：“本王绝不允许她站到黎王那边，要是她执意不肯支持本王，那本王也不会给别人机会。”

覆安王：“不服从那便只能死咯！”

...

第二天，榆落去了浮仙楼，她打扮成男子模样，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榆落：“搜集一些短剑的名单和下落，要最好的。”

金鲤：“是。”

榆落：“过几天转交给白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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