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害羞了吗？”
“艾玛，你这不废话嘛。你们脸皮比我厚实。”
“得了吧，梅格。顾客已经点了你了，你就好好尽个女仆的责任吧。”
“但……但刚才的台词，真的……”
梅格还是没能从刚才的羞耻和尴尬中回过神来。
“我想来一杯水，好平复一下自己的状态。刚刚那一大段台词让我太害羞了……”
他一边让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
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心中原应当在早期所释放的的躁动感，竟一时间无法释放。
“唔……”梅格浑身无力地趴在吧台上，面色绯红，整个人像沉浸在什么当中无法自拔般。
羞耻感？
还是，其他什么感觉？就连梅格自己都说不出名字的感觉。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就经历了如此羞耻的事情，然后还说这还是一丁点……
艾尔夫海姆还特地指名自己。
想到这里，他开始尝试理清关系，明白自己到底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HOME为啥要给自己安排到这里？说是和爱娜接头，结果就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现在倒好，咖啡厅里的人们都在和自己玩那些让自己会感到很羞耻的游戏……
或许，自己心里似乎有一点……开心？
不不不，这是罪恶，这是罪恶。
“不，这不是罪恶，不是……我其实也喜欢……”
在内心不断在“罪恶”与“非罪”两抽象概念间挣扎时，他却丝毫没注意到英格玛已靠近自己身边。
直到耳边传来英格玛的耳语。
“梅格……刚才是太害羞了喵？”
“对。”
梅格压根就不想回答英格玛的问题。
这不废话嘛这，这种情况换谁都会很害羞才对。
“放轻松，其实这样的你挺可爱的。”
被夸奖了……？还是被挖苦了？
梅格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现出何种情绪。
“没关系的喵，其实适应一下就好了。就像我养成口癖的过程……”
听着英格玛的解释，梅格总算扶起身子，而不是继续趴着。
他忽然对英格玛说的话产生了兴趣。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口癖的？”
“长话短说的话，自己喜欢。”
英格玛说完，便想伸手去抓梅格右侧的银色长马尾辫。
梅格识破英格玛的计划，也只能配合对方，甩开右侧，将左边的辫子交给对方。
两个孩子都是扎着双马尾的伪娘，但不同的是梅格的色系是银色，英格玛则是棕色。
但就英格玛而言，银发更适合白丝，而不是黑丝。
“想摸吗？随便摸吧。”
还是带着点害羞，以及……像是一股私人边界感被打破的抗拒？
还是一股自己无法抗拒的、早已刻在灵魂深处的罪恶感？
不知道。
既然分析不出来，就不分析了。
英格玛一边想着自己接下来怎么说，一边将梅格的那条辫子凑近自己口鼻旁，企图去吮吸上面的味道。
假装自己是个变态，看看梅格的反应到底如何。
见梅格还是没抗拒，英格玛终于决定说出自己规划中的话。
“萝洁在对我的治疗中，一直都在重点强调‘接纳自我，无论是好是坏’。我觉得这点或许可以用到你身上。”
“所以这就是你以‘喵’作为口癖的理由？”
来自梅格的疑惑。
“对。”英格玛没有任何犹豫，点头道。
他脑后的棕色齐肩双马尾也一同轻轻晃动。
在英格玛视角里，梅格已经彻底选择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他便接着对梅格解释。
“虽然这件事说起来只是动动嘴皮子，但做起来会很困难。没人可以和另一个人完全感同身受。”
“……”
梅格再度陷入沉默。
回想英格玛所说的话，他似乎不太能理解对方究竟要说什么。
而且再说了，接纳自己与玩这种羞耻的游戏之间有关系吗？
在英格玛松开了自己的辫子后，梅格想要去思考什么，但他的注意力被刚才那几名顾客瞬间吸引过去。
因为三名顾客都在找艾尔夫海姆要签名。
他看着艾尔夫海姆在三人簇拥下的模样，只是坐在旁边看着这人。
虽然他的恐怖小说支撑了自己度过在疯人院之前的折磨，也算对自己起到了很大帮助，但他听说过艾尔夫海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
但听其他女仆们说，他至少是整个女仆咖啡厅的最大支持人和发起者。
鬼知道艾尔夫海姆到底背后有多大势力。如果他所有东西都是他一个人撑起来的，那么他到底得强大到何种地步。
想到这，梅格犹豫了。
艾尔夫海姆还直接指名了自己，让自己给对方准备蛋包饭。
今天是自己第二天上班，但准备蛋包饭什么的，他做的还是很糟糕.。
萝洁看样子已经点完单子了，但看她如今模样好像多了点失落。
“……萝洁？”
但当萝洁转头时，她竟仍想强行装出一幅自己状态还正常的样子。
艾尔夫海姆和萝洁之前到底聊了点什么东西，梅格全然没注意。他也就不知道为何萝洁会带上点小失落。
“在的，你刚刚……”
“他……就是艾尔夫海姆吗？我听他是不是刚才点了我的名字？”
“对，而且他的确有指定你。”
萝洁轻描淡写般回答道。
“等时间到了就去吧，我先休息一小会。”
和萝洁相处的一两天里，在梅格的印象中，萝洁从未像这样打蔫过。
但今天是个例外。
梅格见更衣室门关上，开始在远处重点监视艾尔夫海姆和那三名小迷妹。
同时，在脑海中，唤起另一个声音。
“星之剑，拜托你一下，把艾尔夫海姆给我标记一下。”
已经标记，你可以随时将其轮廓高亮显示。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收到。”
到这，梅格掐断了脑中的声音。
他得借此机会去试探一下，艾尔夫海姆到底有多少底子。
萝洁称其为“族长”，而不是其他咖啡厅里的常用称呼。这显然不太正常。
并且，对方还有多重光环。但这些光环似乎和他的那些称呼似乎都没啥关系。
艾尔夫海姆，不仅是知名设计师，还是达拉尼家喻户晓的作家。普通人光是有其中一个头衔，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几分钟后。艾尔夫海姆的蛋包饭做好了。
梅格在给那名贵客端蛋包饭时，脑中飞速运转着，想着到底要怎样搞起气氛。
也就不到十步的路，梅格脑中硬生生多出二十余条方案，但无论哪个方案都不符合梅格想要的效果。
不是那么羞耻的，让他和对方都能接受。但他脑中方案要么太羞耻，要么太清水。
“主人大人~呃……”
蛋包饭已经端上来了，但嘴里的东西却卡在一半，迟迟说不出后半段。
本来已经变得略加浓郁的女仆气氛就这样直接没了。
从衣着上，自己穿着的也是最为羞耻最为“养眼”的那套，这点是作为极大加分项存在的。
但突如其来的失误，将大部分气氛毁掉。
“我该怎么办……”
无意间，口中的呢喃竟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梅格，番茄酱带了吗？”
二重失误。
梅格终于回过神来。他之前的思绪全部被思考方案所占据，而恰恰忘记了整个方案中最为重要的一条——用番茄酱画上某种图案。
像是爱心、星星，或者其他什么图案。
“抱歉、抱歉……”
这种笨蛋天然呆系妹抖，稍微欺负一下，也算是一种小乐趣吧。
艾尔夫海姆见梅格飞奔着取番茄酱的样子，从自己桌旁的调料盒中拿出一小瓶番茄酱。
梅格果然忽略了这个。果然，他还需要更为强大的观察力。
等梅格回来时，他见艾尔夫海姆竟已在蛋包饭里用不知道从哪来的番茄酱画上半颗爱心。
是我刚刚幻视了吗？我记得我之前给他端过去的时候，这盘蛋包饭里一滴番茄酱都没有。
但下一秒，艾尔夫海姆一边指着旁边的小红瓶，一边开玩笑般说道，目的就是让梅格害羞。
“果然，新人女仆还需要好好调教一下。”
调教……？艾尔夫海姆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你比那些让我念羞耻台词的客人们更变态。
梅格心里想着这段时，艾尔夫海姆的下一句话却像开读心术般，正中其下怀。
“我知道你想说我是变态，单变态又怎么了？我好歹是个绅~士~，你说对吧？”
呃。
变态就变态，干嘛要用“绅士”为借口？
梅格只好硬着头皮，强行按照自己在咖啡厅里工作不到两天的经验，回答道。
“……谁说主人大人是变态的啦！我、我……”
完了，适得其反了。
梅格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他自己愣住了。
“所以说，女仆的另一半爱心在哪呢？”
“在……嘶，就在这里啊！”
麻了。
对方就一折磨王，拦个女仆折磨那种。比卢娜还能折磨人。
已经突破梅格正常情况下能承受的羞耻程度的最大限制了。
梅格咬咬牙，也只好强行忍着羞耻感，为艾尔夫海姆画上另外半边爱心。
艾尔夫海姆的那半边爱心歪歪扭扭的，但梅格画的则是一条近乎完美的心形线，且和艾尔夫海姆的线首尾相接。
“好、好了……”
“很不错的。”
面对艾尔夫海姆的夸奖，梅格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只想快点结束艾尔夫海姆的折磨。
“不过可以拜托你……呃，给主人喂饭吗？”
呃，艾尔夫海姆你真的够了。享受也不至于像这样享受吧。
这是梅格第一次对这家咖啡厅产生负面感觉。
能让我给你提供这些东西就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佳事情了，你还让我给你……喂饭……
艾尔夫海姆你既不是残废，也不是智力障碍，我给你喂饭……
梅格想到的事情就这样，很偏向现实，也很真实。
此时的梅格心态很崩溃。
在女仆咖啡厅打工，出卖自己羞耻模样也就算了，还要喂饭，甚至念一系列羞耻的台词……
没办法，毕竟是“主人”的任务，自己无权违抗这种程度的任务。
这种程度的事情对其他人而言都还好，但对梅格而言，却属于核爆级别。
从小时候开始，像苦修士般生活带来的心理习惯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
梅格见艾尔夫海姆盯着自己的眼神，也只能拿起勺子，将蛋包饭略加搅拌。
完整的爱心很快就被梅格彻底打散，并彻底搅拌在米饭当中。
然后取其中一勺喂去。
“喏，主人大人要的……”
当他看向艾尔夫海姆时，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艾尔夫海姆见梅格一脸嫌弃地喂自己时，竟带着几分享受地，将梅格喂给自己的这勺米饭一口吃下。
……
十几分钟后。
这十几分钟对梅格而言，像六百个世纪一样长。“度日如年”都已不足以形容梅格按时的煎熬。
折磨终于结束了。
梅格噌地一下跑回吧台，去平复自己的状态。
刚刚又被羞耻感折磨了一遍，而且整个人好像被这种感觉填满。
但当梅格回过神时，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原计划之间有亿点点出入。
在艾尔夫海姆的强势压迫下，梅格没能从艾尔夫海姆身边捞到什么有效信息。什么任务目标的，全忘得一干二净。
他压根没套到艾尔夫海姆的任何底细。
整理自己最近收到的信息，
爱娜是实锤的HOME成员。
她对自己说过，HOME是一个想让人想起最美好的感觉的团体，其成员是“王室成员，手握黄金的人，一群有梦想的人，以及拥有智慧的人”。
而艾尔夫海姆……达拉尼的知名作家，但这和他是否为HOME成员间没半点关系。
萝洁又将艾尔夫海姆叫“族长”。
当梅格再度陷入沉思时，更衣室方向传出开门声。
“梅格，感觉刚才的事情……怎么样呢？”
“很折磨。真的，很折磨。”
梅格用一股虚脱般的语气回答道。
p.s.
卷中测试：
1. 有多少个阵营在对梅格示好？______（填数字，3分）
2. 从某种意义上，“绅士”是否等于“变态”？（11451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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