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筵席首位的楼太傅悠悠开口,打断宾客们的交谈。
“阿垚才疏学浅,实难备位充数,还请圣上另寻高明啊。”
凌不疑笑着回击:“太傅过谦了,阿垚是白鹿山学子,又在骅县为百姓奔波多日,陛下心中早已留意阿垚。”
楼太傅面色发青:“阿垚能娶昭君为新妇就是圣上对楼氏最高恩典了。身为何将军亲家,楼家助凌将军夺下冯翊郡是份内事,怎敢再贪图圣上赏赐呢?阿垚,你说是与不是啊?”
楼太傅目光灼灼地逼视楼垚,楼垚不自禁地握紧酒杯,指节微微颤抖。
他强颜欢笑的拒绝了楼太傅:“伯父,既是陛下的看重,我怎能有负圣恩。”
楼太傅仔细打量楼垚面上没有透出半点不甘的失礼之举,心中暗自舒了口气,能在明白自身能力不足时离开,阿垚总算不再意气用事了。
楼犇刚要开口,发现王延姬走过来,立刻起身迎上去,牵住妻子的手。
“延姬,你为何来男宾筵席?”
王延姬迎着众男宾的目光,笑容依旧稳重大方:“倒也没有大事,只是程四娘子落件披风在马车上,托妾来问问凌将军。”
凌不疑领会,神色一变豁地起身,众人被他举动惊住纷纷看过来。
楼太傅冷呵一声:“凌将军是要去向何处?”
凌不疑不回答,径直朝着女眷处走去。
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的袁慎听到此话也猛抬头,一双锐利视线看向女眷方向。
楼垚眼睫轻动,面色担忧的望过去,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