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被人无视其实是种极其新奇的感受。
尤其是,那个无视他的人被高捧在神坛之上。
宴时欢在青藤中学几乎是个神话。
年级断层第一,高二时便被确定保送京大数学系。
性格冷淡,面部条件又格外优越,完全一比一复刻了人们幻想中的校园男神。
与路时也的痞气肆意不同,他给人的感受更多的是疏离淡漠。
传言是从不少听的,但真正的见到时,却又是另一种滋味。
那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路时也跟在薄欲身后,两人间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
少年走得并不算快,步伐平稳,目不斜视。
路时也说不清自己这种行为的出发的究竟是什么?但他明白,他此时的这种行为显然就是尾随。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路时也想起少年从他身旁走过时,身上那种淡淡的苦橘气味。
就像是羽毛轻柔的划过心尖,引起一了阵阵地战栗。
【路弛也一直在跟着你。】
低头看着自己那双仍然火辣辣疼着的手,宴时欢嘴角上扬。
【我知道。】
站在医务室门外,宴时欢的手落在门的把手上,微微偏过头,看着那藏在墙角后的校服一角,眼里含了丝笑。
医务室地处较偏,几乎很少会有学生路过,也因此,那扇门合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显。
路时也的手轻轻捏着自己耳上那枚耳钉,心脏跳动的有些快,使他有些头晕。
靠墙又站了会儿,他才从墙后慢慢走出来,远远看着那扇门,缓慢地移动自己的脚步。
—
“梁医生,我的手有些肿了,今天又要麻烦您了。”
梁哲西,是学校医务室的工作人员。
说是医生其实也不贴切,毕竟,作为原剧情中的男主般的存在,他的身份,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掀起只眼皮,梁哲西看着宴时欢的眼神有些莫名。
这已经是他这周第六次见到这男孩了。
看着那只垂在裤边的手,肿胀的不成样子,红肿中又因为鲜血不流通而有些发紫。
“这次又是怎么搞的?”
拿起一旁的笔和记录手册,梁哲西问他。
看着医务室的角落,宴时欢的声音有些懒散,“被篮球砸到了。”
“之前腰上和胳膊上的伤呢?好了吗?”
这才微微回过神,看了眼微微漏了道缝的窗帘,宴时欢扯了扯唇角,“我不太清楚。”
将水笔放到一旁,梁哲西从桌上那只医药箱里取了一瓶消肿喷雾放到桌面上,指尖在木制的桌面上点了点,。
“去自己喷上,再看看伤口怎么样了,如果还没好,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吃。”
拿起了那瓶喷雾,宴时欢眼神又恢复成为淡漠的样子。
“谢谢。”
医务室有个简易的屏风隔断,站在那隔断后,宴时欢微微撩起了自己衣服的一角。
他所站的位置很恰巧,可以让窗帘后的路时也不偏不倚的看见他。
只露出了不太多的皮肤,很白,腰肢很纤细,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白皙皮肤上淡淡的疤痕。
那并不像是普通的伤口。
而更像是皮带或是辫子留下的伤痕,就那么深深浅浅地刻印在他的皮肤上。
那是种凌虐的美感。
尤其是在窥见宴时欢眉眼间那被他极力隐藏的隐忍之后,便更加显得美丽。
他极长的睫羽撒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落在白皙的皮肤之上,像是光明里唯一的黑色领地。
使人有种不自觉的渴望要侵占摧毁的欲望。
宴时欢……
路时也在心底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想要污染他的想法忽然开始在心底疯狂的叫嚣,路时也的目光有些沉。
很显然的是,此时的路时也还太过于年轻气盛,尚且还不明白,某些决定的产生,从一开始,便是种极大的错误。
鸽鸽子才发现这个世界漏发了一章,太痛苦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