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砚看着纸上渐渐完整的人像,微微讶异地挑了挑眉,“他真的长这样?”
跟他也太像了吧?
光看脸的话,感觉没差诶?!!
“不知道。”
“啊?!”得到出乎意料的结果,曹光砚更加不可思议了。
“不知道......那你是自己画出来的?直接照着我画吗?”
蒲一永落下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好之后,他看着纸上画的人,有些不确定,但又有一种直接,觉得自己画对了。
“是因为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两个你,让我选一个。”
“哈?这个梦怎么这么奇怪?”曹光砚眼珠子转了转,“为什么要选?选了一个,另一个就要消失吗?”
“那你选对了吗?”
见曹光砚对这个结果很在意的样子,蒲一永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抓起桌子上的字,举在曹光砚的面前,“你仔细看看,下次遇到那个人应该就能看到了。”
想到上次曹光砚着急忙慌,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蒲一永又拧了拧眉,“还是不要再遇到比较好,万一那男人真是什么恐怖分子,你这小身板更不打不赢。”
曹光砚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向蒲一永,愈发郁闷起来,明明差不多高,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看起来真的比他大好多。
曹光砚看了好一会儿那张画好了的纸,犹豫着收了起来。
如果这样的存在,还是能看到比较好吧?就像蒲一永之前说过的,就算没看到,只要心中在意,也会一直想一直想......
没过多久,陈楮英便联系他们,说找到了林永川生前的住处,到那里的时候,几人都震惊了许久。
不大的屋子,却摆放的密密麻麻的,很是拥挤。
明明是一个人住,却有着像是为几个人准备的东西,衣柜里也摆放着好多样式的衣服裙子,都是崭新的,陈楮英隐约记得好多年以前这种款式挺流行的。
想到林永川意外去世的父母,还有这段日子以来一点点了解到的他的性格,和对孤独一个人的害怕和痛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你们看这个。”曹光砚看到了一个证书,“他原来也能当老师的......”
活生生地站在讲台上,传授知识的老师。
但,他最后也还是成了老师。
......
晚上回来之后,蒲一永便打算帮刺青仕女写字,去拿书法用具的时候,刺青仕女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个给你。”
刺青仕女拿出了一个东西,“因为这个,我才知道要找你。”
“那个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让我有了生命,这上面的字有一样的力量......”
将近两年后,曹光砚带着蒲一永的字进入实验室时,她又再次看到了这种力量。
蒲一永看着刺青仕女放到他手中的熟悉的碎纸片,“这个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只感觉他很老很老,他让我有点害怕。”
再多的,刺青仕女也不清楚。
蒲一永又想到了上次遇到的这样的事,那个“河童”说的话也差不多,背后那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他现在没办法知道,只能看走一步看一步。
“谢谢你们。”
刺青仕女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由衷感谢。
“也谢谢你,蒲一永。”
生者未忘,死者亦在。
最后一笔收尾,他们也送别了完成心愿的刺青仕女。
在礼堂跟学长以及家属们致敬、送别几位大体老师之后,曹光砚本来是看着蒲一永给几位“找回”名字的流浪汉伯伯画像用来记住他们,可突然间,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看着他。
也的确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真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