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洋彼岸的我,又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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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醒的电话我微微诧异,却无缘由的心头发紧
我调整呼吸,微微吐出一口气,淡淡回道
——醒哥,圣诞快乐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脾气古怪,发疯爱闹和冷淡疏离经常在我身上不断的拉扯
说完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半晌,我听见对面叹了口气,好似转了转僵硬的脖颈,平静的话从听筒一字一句传过来
——恩恩,我本不应该给你打电话的,但是远远病了,你有时间,回来看看他吗
我强烈的感应到我的心越来越紧,紧到我都有些呼吸不畅,但是张了张嘴,却带着满满的疏离
——病了就去找医生,你知道,找我并没有……
话还未说完,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和苏醒无奈的声音同时传进了我的耳朵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张老师悠悠转醒后砸床板的声响
——恩恩,也许你就是远儿的医生
苏醒的话带着乞求,竟莫名的混着一丝哭腔,听得我登时心脏落了空
多年后我才无意得知,如果那时的我在苏醒旁边,一定会看见他随时泛红的眼眶
眼前只有一片空白,耳边节日的气氛变成乱糟糟的一片,心脏没了着落,脑子没了思考
半晌,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我挂断电话,想了许久,终于摸了摸蹲了许久的膝盖,刚想站起身,却在直起身的瞬间轰的直直跪在地上
我摸了摸微微发疼的膝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订了最早的机票,和老师打了招呼
忙完之后,我爬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很简单的便收拾好
我一向如此,除了那年在张老师家寄宿
我看来看手机上的时间,没有消息,我想应是导师还在睡觉
距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早,我静静躺在地板上,看着屋顶的吊灯一动不动,想着我前半生遇到的所有人,也想着张老师
想见他的冲动再一次叫嚣着冲上头顶,掠过心田
时间差不多了,我拉着行李,站在房间门口,和这个熟悉的地方做着最后的告别
——谢谢你一年来对我的照顾,再见啦!
我鞠着躬默默说道
我归还钥匙,和房东告别,到了机场,收到了导师的消息,对于他来送行的请求我表示委婉拒绝
直到坐上飞机,看着身边的云,我开始慢慢回忆着这一年
很奇妙,说空白却每天都被填的满满当当
这一年里,我有学术,有友情,有师情,有自我,却单单没有张老师
他安静的很乖的没有打扰我,我思及,不禁低下头,绞着手指
就是
突然很委屈啊
为什么连联系都不联系我
我撇撇嘴,心里像吃了十几颗柠檬,不住的泛着酸意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飞机落地的提示响了起来
我跟着人们去取了自己的行李,随着人流走出机场
“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早已等在出口,七嘴八舌的推销着自己,我还在愣神间就被一个司机大哥拽住,热情地询问我去哪里
被他一拽,疼痛感瞬间袭来,也让我瞬间清醒,我挣扎着想甩掉他,也许他太想接这一单,在我挣扎时放开手,竟有些讨好的说道
——小姑娘,我是正规的出租车,你去哪里呀,我们可以打表的
我看着他微微躬着的身子,布满皱纹的额头,几根白头发不安分的露出来,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我微微愣神思考良策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我,把我朝他那个方向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