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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棠不想被叫小花

松田阵平的一番话触碰了海棠蚀心中的一道枷锁,他的父母不是普通殉职的,而是被报复的。

他们俩是一个组织的卧底,他们在卧底中相爱相知,于是他们生下了海棠蚀。在生下了海棠蚀之后,他们又潜入组织,将海棠蚀寄放在爷爷奶奶家,而后他们因为卧底暴露而被杀害,落得了个烈士英雄的称号,连个墓都没有。

而在几年前,爷爷奶奶也离开了海棠蚀。他们也是因为被组织报复而死的,父母卧底了十几年,给那个组织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于是组织找上了爷爷奶奶。

那天,海棠蚀刚回家的时候,就被组织成员绑到了地下室,然后他就看见血流成河的屋子,海棠蚀呆愣在那,爷爷奶奶被绑在地下室,身上被砍下了很多肉。

原本他们不需要受苦的,结果爷爷奶奶也是警察,曾经给那个组织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组织人员虐杀了他们。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肉片,海棠蚀感觉胃一片绞痛,干呕了起来,那个组织成员不屑的看了海棠蚀一眼,他眼中闪过一道光,突发奇想地将血泊中的肉递给海棠蚀,让他吃掉。

海棠蚀忍着吃了,恶心地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直到被一个人打晕在地,海棠蚀不知道那是谁,只看到了一双蓝色眼睛,等他醒来时,他依旧在血泊中,只不过组织成员已经走了。

那时的他是过了好久才报警,警察来的时候海棠蚀就在思考,警察这个职业时不时很招仇恨?为什么他家里人全部因为警察这个职业死的?

等警察将尸体运走,处理完地下室后,他们还问过海棠蚀要不要一起走,海棠蚀摇了摇头,万一那群组织的人再回来,他还可以和一家人一起死。

海棠蚀来到爷爷奶奶房间,从抽屉里看见了一封信,信是父母的遗书,爷爷奶奶没有给海棠蚀看过遗书,他们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在让他看的。

遗书中就写了一些让爷爷奶奶放心,和想让海棠蚀当警察的愿望。

他本来打算将遗书烧毁的,可是最后也没下去手。

海棠蚀在家里等了很久,组织里的人都没有再来,而他也因为这件事,导致一看见肉,胃就像被人用筷子绞一样。

他的父母是为了人民死的,他应该自豪。海棠蚀每天晚上都这么告诉自己。

在不久前,那个组织已经被彻底剿灭了,他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

等海棠蚀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下课了,松田阵平在一旁看着他,海棠蚀转过头,也疑惑地看向他。

“喂,你刚才怎么了?我一说完话,你就变成这个鬼样子,我说的不对吗?”松田阵平手托着腮看着海棠蚀。

海棠蚀笑着摇了摇头,“想到了一些事情,而且你干嘛不去吃饭?”

“我看见你一动不动的,眼睛都呆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该给你扔医护室了。”松田阵平站起身,对着海棠蚀说,“快点吃饭去了,我饿了。”

海棠蚀其实不算饿,他打算一下课就回宿舍的,可是松田阵平已经开始推着他走了,海棠蚀总不能不给他面子不是吗?

海棠蚀就只是要了一碗素的拉面,他还特意让阿姨少弄点。

海棠蚀看了一眼还在打饭的松田,先挑了一个挨着窗户的座椅。

也许是看海棠蚀是被他拉过来的,松田阵平坐在海棠蚀身边,他要的是一份咖喱。

海棠蚀漫不经心的吃着饭,直到面前又坐了一个人。

“喂,你确定要坐在这里吗?”松田阵平吃着咖喱问道。

“这里的位置空着,不就是没人坐吗?”那人好脾气的回应着。

海棠蚀好像见过他,是他宿舍隔壁的同学,好像叫什么诸伏景光。

“给。”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拿着一杯水递给诸伏景光,“我说你最近总是在发呆。”

“谢谢。”

“为什么你也要坐在这里?”松田阵平看着面前又坐了一个人说道。

“这地方空着不是吗?怎么,难道你是怕我打扰了你和海棠的约会?”降谷零看了一眼沉默的海棠蚀,恍然大悟的说道。

听到这番话,海棠蚀被拉面呛住了嗓子,他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到水,就在他没找到的时候,一只手递了一杯水给我,海棠蚀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喝了一口水,才得以拯救。

“…谢谢。”海棠蚀还没缓过来,对着递他水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对着降谷零说道,“零,你在瞎说什么啊!”

“唔,反应这么大,不会真的在约会吧?”递他水的人看着海棠蚀和松田。

松田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yy,“才没有,萩原你的脑子想点有用的啊喂!”

诸伏景光带着笑容看向他们,然后在伊达航路过的时候将一个小碗递给了他。

“好吧好吧,话说放在这张桌子上的酱瓶哪去了?”萩原看着气急败坏的两人,配合的转移话题道。

“给你,调配物资这种事不是你的强项吗?”伊达航将酱瓶递给萩原。

萩原接过酱瓶,“哎呀,可其他桌子上的瓶子全都空了嘛。谢谢啊。”

“小阵平,你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啊,可别糟蹋了啊!”萩原突然对着松田说道。

海棠蚀好奇的看了过去,松田吃咖喱吃的嘴边全是咖喱,在无意间瞥到咖喱之中的肉时,他僵硬的继续低着头吃面。

萩原用纸刚碰到松田的嘴,就被松田下意识的推开了,“你这么胡乱擦像什么样子?”

“真是多管闲事。”

萩原将那张纸递给松田,“拿着吧,你自己好好擦擦,注意形象。这就对了嘛,男人就应该坦诚一点。”

话音刚落,一旁传来女生的声音,“萩原。”

“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几位女警在一旁笑道。

萩原将一直端着的餐盘放到桌子上,“我的荣幸。”

海棠蚀没见过这种,但是他大为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吗?

“我说在刚刚的课上,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很讨厌警察的,不是吗?”降谷零突然开口,“难道你这人喜欢口是心非?”

海棠蚀想了想,昨天他们打架的理由,好像就是松田看降谷喜欢当警察的傻劲不爽才打的架,他好奇的看向松田。

突然,降谷零被撞了一下,“在警察学校里,哪个人是一头金发啊。”

海棠蚀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是谁呢,是嫉妒头发好看的人呦。怎么,看别人不用染发就有颜色的头发,你嫉妒吗?”

“来看看你哥这蓝发,喜欢吗?天生的哦。”他笑着撩了撩被绑着的浅蓝发,“不像你们,喜欢还要染个发,好麻烦的呦。”

“你什么意思!?”那人看向海棠蚀,“你以为你那都是烈士的家人,我就不敢动你吗!?要我说,你们家就是该…”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根筷子打到了额头,海棠蚀脸上常带的笑容早已不再,他站起身走向摔倒在地的人,“别给我提他们。”

两只手拉住了海棠蚀,是松田和降谷,他回头看去,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在意,降谷零说,“别因为他们处了分,会被开除的。”

海棠蚀为了上满警校,只好退后一步,“少来这里找存在感。”

他转过身,将两只手搭在松田和降谷的头发上,揉了揉,“两位慢慢吃,我先走了。”

最后,海棠蚀还是被找到了办公室,他站在办公室,靠着墙,冷漠地看着告状的那人。

鬼冢教官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回事?”

“他骂我的家人。”海棠蚀垂着眸,开口道。

今天被那个人一说,海棠蚀就感觉,他心中的那道枷锁被人硬生生的拉了一下,枷锁连着心上的肉,将他的心拉的生疼。

鬼冢教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看向告状的人,“他的家人都是英雄,你怎么敢说!”

英雄,听到这个词汇,海棠蚀恍然了一下,英雄这个词语太熟悉了,几乎每一个认识他家人的人,都会叫他英雄的孩子,可是海棠蚀不想要这个没用的称号,他想要家,想要每天回到家就有的热乎乎饭菜,想要看见肉也不会恶心,他想要有关家人的一切。

“你…先回去吧,没有下次。”鬼冢教官看向海棠蚀。

海棠蚀应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办公室,就看见一旁的松田和萩原,海棠蚀没想到他们俩会在这里,茫然的说,“你们俩怎么在这?犯错了?”

“这不是来看看你,听说某个人被告状了,就过来看看。”松田站直了身,“降谷那小子估计还不知道,一吃完饭就不见了人影。”

“你怎么样?鬼冢教官有没有说什么?”萩原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因为办公室的隔音真的很好。

海棠蚀摇了摇头,抬头骄傲道,“当然一点事都没有,告状的人被骂了。”

“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啊!走了。”松田翻了个白眼,

“哈?你不挑刺能死吗?”海棠蚀跟了过去。

萩原在一旁心累,“真的是,你们怎么还吵起来了?”

“因为他欠骂啊!”海棠蚀和松田异口同声的说。

……

“你们现在手上拿着的是樱花,是日本警方正式配备的,五连发左轮手枪,这次的测试,一共四轮,每轮打五发,取其中最好的两轮成绩想加为最终成绩。没满七十环就是不合格。”

枪声此起彼伏,海棠蚀拿着手枪,对准靶心,连发五枪,之后又迅速换弹,不停地打着枪。

开枪能让他的心情变得愉悦,四轮打完,海棠蚀的手已经被震的无法动弹,但是他的心情已经变得很舒畅。

“你这样开枪真的没事吗?”诸伏景光看向了海棠蚀。

“一点事都没有——好吧,手臂有被震到。”海棠蚀撇了撇嘴,看着诸伏景光担忧的眼神,他说出了实话。

“五发全部命中靶心,可以啊降谷。”萩原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厉害!”海棠蚀喊了一声。

鬼冢教官瞪了他一眼,说道,“降谷,你的手感不错啊,但是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的前辈中,就有人在第一次试射中得到了满分。”

“也就是20发子弹全部命中。可以被称为天才。”

萩原吹了一声口哨,伊达航走了过来,“教官,您刚才说的天才,现在是不是正在搜查一课大放光彩呢?”

鬼冢教官有些尴尬,“他已经辞职了,好像在米花町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左边传来枪声,松田不耐烦的看着枪,“可恶,怎么打都打不中。”

鬼冢教官走到他的身后,“怎么了松田?平时爱打架的你在射击上犯难了吗?”

松田仔仔细细地看着枪,“你确定这把枪没被人摔过吗?左轮手枪可是最不耐摔的了。难道说,是转轮定位器坏了吗?”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赶快给我射击,真受不了。”

“你在干什么啊。”海棠蚀看着松田蹲下身,将那把枪给拆了。

鬼冢教官闻声看去,看到一地枪的材料。

“这个转轮定位器果然是有问题。枪管和转轮的轴线都错位了。难怪我怎么都打不中。”松田自顾自地说着,海棠蚀很想提醒他,背后的鬼冢教官恨不得杀了他。

“松田!马上给我组装回去!”鬼冢教官已经握紧了拳头。

“哎呀,看来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萩原研二在一旁无奈地说。

海棠蚀听到这句话,感兴趣的靠近萩原研二,“什么老毛病?”

“小阵平他特别爱拆东西,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到了他手里,都会被拆个七零八落。所以呢,他对机械非常了解,尤其是炸弹。”

鬼冢教官:“射击训练到此结束,所有人归还装备!松田你给我站在那里!”

“你这种状态很容易挨打的。”海棠蚀看着无聊到打哈欠的松田说道。

松田看着海棠蚀,下一秒靠在他身上,打起了哈欠,“哈?你以为我不知道某人上课都会睡半节课?而且,每天早上你打的哈欠都有我一年打的多。”

“我才没有,你这是胡编乱造!”海棠蚀翻了个白眼,这个混蛋怎么会这么清楚?

“松田,你为什么还没有把枪组装好!”远处传来鬼冢教官的怒吼声。

松田瞥了一眼,理所当然的说,“你刚刚不是叫我站着吗?”

鬼冢教官来到松田身后,“算了,把你偷藏的子弹交出来。”

“我根本没拿子弹,我把子弹全部打完了,连空弹壳也都上交了!”松田放下手,和鬼冢教官面对面吵了起来。

“别跟我撒谎了!”

伊达航无奈的走到两人身边,“好了好了,你们给我这个班长一个面子,就不要争锋相对了放心我们一定会归还子弹。”

海棠花打了个哈欠,明明刚才才批评完松田,自己就忍不住了。

他走到降谷身边,“零,你觉得是谁拿的子弹呢。”

降谷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闻言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打扰了,鬼冢教官,请问现在可以让我们确认一下,屋顶的修补工作吗?”

鬼冢教官带着工作人员前往楼上,临走前还让松田把子弹乖乖地交出去。

“搞什么,你该不会也在怀疑我吧?”松田回过头看向伊达航。

“不会是你藏的对吧。”伊达航认真的问,松田无措的嗯了一声,“那你就堂堂正正一点嘛,我一定会把那个偷子弹的家伙揪出来!让他主动去自首的。”

“班长你也太天真了,”原本和海棠蚀一起思考的降谷零上前一步,“如果他不亲自去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会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扯我老爸!”松田握紧了拳头。

零什么时候去查的?海棠蚀疑惑地看向诸伏景光,诸伏景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打哑谜?”

他们在哪里看的?海棠蚀双手插在兜中,常用的左手还在微微颤抖,看来下次这种宣泄方式还是不可取。

“手还在哆嗦?”诸伏景光细心地发现了。

海棠蚀点了点头,笑的变态,“明天得请假了呢,又有时间睡懒觉了。”

“真搞不懂你。”诸伏景光看着格外高兴地海棠蚀无奈地说。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吗?”降谷零笑着看向松田阵平,“顺便再说说你为什么会选择当警察?”

“告诉你也可以,但是要等到,我打倒你这个臭小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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