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祠

大梵山。

聂景年几人顺着阴铁的提示行了一段路，来到这处村庄，在村口他们见前方坐有一位老妇人。

她面色仓惶，嘴里不停念着，“天女降灾，失魂夺魄……”

魏无羡没听清她说什么，拉着聂景年就往老婆婆走去，“阿景，走，我们去和这位老婆婆问问路，说不定还可以借宿一晚。”

他俯身乖巧一笑，问道，“婆婆，我们几个路过此地，无处可去，可不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啊？”

但老婆婆没有回答他，嘴里还是一直念叨着刚才那句话，“天女降灾，失魂夺魄……”

“婆婆？”

“……”

老婆婆浑然不搭理他，浑身颤抖，双目无神，仿佛被夺了神智般。

魏无羡撇了眼聂景年和蓝忘机，又看向老婆婆，以为她耳背没听懂，所幸又问一遍，这次声音提高了一些，“婆婆，我们路过这里，想找个睡觉的地方。”

“睡觉。”他把配剑随便用双腿一夹，两手合掌贴在脸庞，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睡觉，婆婆，睡觉您明白吗？”

“……”

“婆婆？”

老婆婆忽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他们，招了招手。

魏无羡开心道，“得了！我们和老婆婆走吧。”

聂景年失笑，魏婴刚才那番动作莫名戳中了他的笑点，嗯……很可爱。

……

几人跟在老婆婆身后走进村庄，没走几步，魏无羡忽然停下脚步，皱眉低声问道，“阿景蓝湛，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怪里怪气的？”

“确实，这里太过安静了。”聂景年扫了眼四周回道。

此话一出，魏无羡等人才蓦然发现他们走到现在竟然没有看到其他人，整个村子里仿佛只有他们四个和前方的那位老婆婆，而且这个老婆婆还神神叨叨的。

实在是太诡异了。

“婆婆！”魏无羡跑向前方的老妇人，还不待他开口，就听到对方嘴里念着，“天女降灾，失魂夺魄，……摄灵，索魂……”

摄灵！？

魏无羡一惊，和聂景年蓝忘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诧异。

老婆婆话落，直直往前走，不再理会他们，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处。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聂怀桑摇着扇子有些不解，他对这个地方心里莫名抵触，怪邪门的。

“我们去前面的山上看看吧。”这时，聂景年突然开口，他眸底划过一抹沉思。

魏无羡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山峰，发现那山和其他山不太一样，因为它的形状很是怪异，正如他们现在一眼望去，直给他们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们来到山上时，发现这里竟有一天女祠，现在已过夜色，月光透过苍白的云层照射下来，投出诡异的阴影。

祠堂里面供奉着一尊天然形成的石像，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她双手高放于头顶，仿佛在翩翩起舞，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却让人有一股寒意直达心底。

“这就是舞天女？”聂怀桑从聂景年身后走出来，他上山的路上害怕极了，林间时不时发出怪异的鸟叫声，叫他心底不安，聂景年就把他护在了身后，对此还惹来魏无羡的好几个白眼。

他讪讪道，“好像除了笑容有点奇怪，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就是一尊普通的雕像。”想到先前那老婆婆的话，他不太相信道，“她怎么可能摄灵锁魂？”

一道起伏不平的脚步声猝然响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摄取灵识之事，谁都没有见过。”

话音刚落，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暗处走来，是一位老伯，手中还抱着一块牌位。

聂怀桑被吓得后退两步，他惊异看向老者，“你是何人？什么时候在这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该是我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魏无羡打着哈哈上前，“老伯，我们本是去清河找亲戚，所以路过此地，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既然是路过，就早点离去吧。”老伯莫名留下这一句话就迈步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先前那位村口的老婆婆抱着一捆柴走了进来，“晚上冷，烧火。”

聂怀桑大喜，“有火就不怕了，谢谢婆婆。”说着拱手道谢。

老婆婆不应答，径直转身离开。

“……”

魏无羡皱眉沉思，“方才那老丈手里抱着的好像是温氏的牌位，莫非这里是温氏某位大家主的祠堂？”

聂景年点头，“应该是，我曾听温宁说过，他和温情原本是住在大梵山，近几年才被温若寒召回，而他们的家族原是温氏旁支，一心专研医术，离开岐山后就在大梵山住了下来。 ”

这几年和温宁相处，可能是对方没有什么朋友，又太过于信任他，所以什么事都会和他说。

“原来如此。”

“我们先在此地休憩，明日再离开吧。”聂景年把柴火点燃，看向已有倦意的人，“蓝湛，现在亥时已到，你早点休息。”

蓝忘机眸光一柔，微微点头。

明黄的火焰缓缓升起，围在火堆旁边的几人困意渐渐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