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心以成灰

“我当然不知道啊！他们都说幌御二是幌家的英雄，说您是一个人抗住了从海原之中出现的孽物袭击为所有人挣得了宝贵的机会。我也一直把您当场偶像，当成我努力的方向。可是今天一见面，您却只是一个愤世嫉俗自闭固封的人，我感到失望。”千明的情感突然爆发，就连原本有预料的木翊觅都有些吃惊，她看向千明，这个刚刚才满十八岁不久，原本踌躇满志的少年，现在却是满脸泪横。

“原来如此，我原本还在好奇他们会怎么将这件事圆回来，没想到啊，真是难为他们要捏着鼻子给自己讨厌的人安装一个英雄的人设。小子，你要是真的以那个御二为目标，那我应该向你道歉虽然现在的事情可能已经让你幻灭了，但是故事里面那个英雄幌御二的真相更是让你失望透顶。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是不应该对你讲这些事情的，继续将那个虚幻的英雄当做偶像也并无不可。”

“请前辈详解。”

“依照历史记载的话，这件事距今应该已经是跨越千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除了执政的天照势力，处于暗处的月读势力之外，还有一个又妖怪们组成的势力须佐势力。当时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一场血腥的欺瞒与诈骗，矛头指向的就是妖怪们。整个事情的开端是他们诬陷玉藻前祸君窃国，当时的幌姓并不是大家，但是尤其是我与妖怪们私交甚好，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同行——辉夜。我还记得玉藻前为了庇护其他妖怪，主动现出本相合那群人缠斗，在那场战斗之中，她叫来了海原，让洪水冲散了军队。月读那群混蛋为了逼迫我背叛妖怪们，将我一个人留在海原之中面对因为战争惨死而变作孽物的那些军人魂魄。”御二眼神暗淡，似乎望透了时光，又回到了千年之前，“他们笃定我有破解海原的方法，事实上完确实知道，毕竟这是玉藻前亲自告诉我的。而他们的筹码就是辉夜的性命。当然我没有顺遂他们的愿，虽然我破解了玉藻前释放的海原，不过我也释放了其中的孽物，这两件事本来就不是冲突的事情，原本应该帮助我清剿那些孽物的人并没有来。如果不是那天玄月巡游四海恰巧路过，我和辉夜恐怕全都得交代在那片海原的孽物海之中。怎么样，小子，是不是觉得真相让你感到幻灭了？这里从来就没有你向往的大英雄，只有一个背叛了朋友，又背叛了家族，到最后什么都没法守护的落魄人。”

“不，我依然觉得前辈你是英雄。你原本可以抛下辉夜，抛下这一切，你原本有做一个懦夫的权力，但是你没有选择这么做。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当一个懦夫，而英雄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有选择逃避的人。”千明从木翊觅的身后出来，站在了御二面前，“我并不是很会说话，但是前辈愿意为了别人而牺牲，在我看来已经足够成为英雄了。”

“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不过可惜了，我已经心如死灰，不会再为别人燃烧了。”御二最后也没有再说要赶他们出门，只是笑了笑，抱着酣睡的善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