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向来对好看的人或事物格外宽容,以至于他心甘情愿地被蒋茭拉着来到了这个平凡的小院,又在少女的蛊惑下与她一同在屋子里歇息,没有回宫去。
屋子里还摆着尚未拆封的糕点,她一坐下便打开了包裹的油纸,大口大口地吃着,期间差点被呛到,多亏他提前倒了杯水,不然又是手忙脚乱的。
鬼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半点长进都没有。
毛手毛脚的性子十多年都没变,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蒋茭美美地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彼时也已经很晚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余光时不时瞥向鬼,见对方一直没有别的动作,胆大如她,开启了下一步的进程——
她径直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还盖上了被子。
鬼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让你觉得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
鬼没有人在和你叙旧,我也不想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鬼一边说着,一边冷脸走到蒋茭床边。他蹲下身,伸手比划了两下,纠结该以什么样的姿势带走眼前这人会比较顺利。
蒋茭以为他是要掀自己被子,同样纠结地看着他。
最终她快他一步,主动掀开被子的一角,又用手拍拍腾出的空间,示意他躺下。
见他没动静,蒋茭干脆顺着他伸出的手把人往下一拉,没有半点设防的吸血鬼倒在了床上,一脸茫然。
蒋茭贴心地给他盖上被子。
看在他曾经慷慨地向自己让出地宫大床的份儿上,她也勉强让他睡一睡自己的小窝吧。
刚好她的床单被套明天要拿去洗,今晚这样睡一晚也不妨碍。
和蒋茭一同躺在床上,鬼不自觉地绷直了身体。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实在太过愚蠢,像极了人类里的愣头青。
他翻身面向蒋茭,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恶作剧般挑逗她的发丝。后者睡意正浓,直接抓着鬼的手往下按,不让他再乱动,安心睡觉。
鬼不讨厌的话,为什么要逃走呢?
鬼轻轻摩挲少女的脸颊,眸中满是不解。
今夜见到他时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也不害怕他露出尖牙的模样,甚至拉着他躺到了一张床上,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入睡了。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离开他?
如果不是因为今日凑巧碰见,他甚至一直被蒙在鼓里,差点找到清国去的少女神明,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十一年。
……
按理来说,鬼应该趁她熟睡带走她的。
然而他盯着面前之人看入了迷,等回过神来天已大亮,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他身上,刺痛无比,若是强行回地宫,只怕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先消散了。
蒋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睡意都还没散,又被鬼拉着强行躺回床上。
蒋茭?
她一愣,刚想吐槽鬼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陪睡的玩偶,发现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太阳已经全出来了。
啊,太阳出来了。
难怪。
蒋茭对着鬼狡黠一笑,灵活地挣脱他的手,站到了门口。
她的身后就是炽热扎眼的阳光。
没想到她蒋茭也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一天!
万恶的资本家·鬼,现在换无产阶级来制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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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