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妤从睡梦中惊醒
程少妤（霍梓）大伯父，我要去找我大伯父，求您让我去找好吗
阿飞少女君，你可知少主公背了你走了好几个时辰，回来连口水都来不及急
阿起闭嘴，阿飞
阿起我就要说，那日少主公听闻曲陵侯出事，为尽快拿下寿春，只身一人潜入城中被千军万马包围，还被彭坤刺了一剑，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担心你会来铜牛县马不停蹄就赶来了。这几日为查程家事，他都没合眼，你就心疼心疼他
凌不疑（霍无伤）阿起，带他去领罚
阿起是
程少妤（霍梓）站着，算了，他也是他少主公好
阿起少主公
凌不疑（霍无伤）下去吧，不用罚了
程少妤（霍梓）我问你你有没有受伤，你为何骗我，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凌不疑（霍无伤）我没事，没骗你，真的，我没事
凌不疑扶程少妤到床边坐下
凌不疑（霍无伤）那日在寿春，彭坤想要杀我，但他的兵器没能刺穿你送我的护心甲，所以这么算来，还是你救了我呢
程少妤（霍梓）你是我郎婿，日后要一直记得，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这般拼命了
凌不疑（霍无伤）那时候得知你出事，我只恨不得自己更快一些，哪还顾得上什么性命
程少妤（霍梓）对不起，我该跟我说一声的，疼不疼啊
凌不疑（霍无伤）不疼，那日在骅县，你替我疗伤拔箭之时，问的也是这句话，有时我想，若是能得你温柔相待，便是身子再开几个口子也是值得的
程少妤（霍梓）别在胡说八道了
凌不疑（霍无伤）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凌不疑（霍无伤）你知道吗，自舅父去世后阿母变得疯疯癫癫，这世间就在无家人关心我是否会疼。那日你说，别无选择，程家的生死全系于你一身，我明白你的心境，我自让你再承受一家痛苦
程少妤（霍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为何总是伤害我的家人呢，霍家没了，程家也倒了，我快没有家了
凌不疑（霍无伤）不会的，程家不会倒的，我会和你一起守住他的
程少妤靠在凌不疑的凌不疑的怀里痛苦流涕，她作为霍梓护不住霍家，而她作为程少妤，也好像快护不住程家了
——
第二天凌不疑和程少妤约楼犇见面，楼犇喝着茶看着十分悠闲
凌不疑（霍无伤）楼兄，在下曾在寿春与彭坤一战，彭坤虽狼子野心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而在他麾下效力十余年的副将马荣也绝非等闲，不知当时，楼兄是如何做到，不费一兵一卒便劝降马荣的
楼犇“此话，我已和凌将军说过了”要起一碗茶，看着面前二人死死盯着自己，浅笑一声“我游历四方时，结识了马荣将军，算的上是故友，也便说得上几句话。其实是圣上贤德，才令马荣投靠，天下归心”
凌不疑（霍无伤）在下还听闻那县令颜忠也有一位故友，而且还是为世家子弟。只不过那颜忠不希望被人说，他向世家投诚服软，便掩盖了两人的交情，两人每见面还要避开众人。楼兄，可知此事
楼犇端起碗准备喝了又笑了一下，放下碗，“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凌将军，那位故友便是在下。当初我见颜县令腹有经略叹空有一腔抱负却无从一展宏图与我自身经历甚为相似，便与他结交，却没想到他竟会投敌，楼某深感痛心，却又不愿意诋毁故友，便未曾姜此事告知于他人”
凌不疑（霍无伤）那不知楼兄如何看待颜县令的手书。听闻那手书还是你发现的
“我猜想，颜兄是不忍心老母幼儿一同受难，。不得不与马荣暗中勾结，意欲以两千精铜换取老母幼儿一条生路。谁知这马荣心狠手狠，直接杀光了颜氏满门”
凌不疑（霍无伤）妄生贪念，心中有愧，这颜县令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若没有颜县令投敌，就没有楼兄此番功绩，这一次，楼兄回到都城定会步步高升，在下先恭楼兄了
“若能选，在下真希望颜兄不曾行差踏错，圣上已招在下回都城，还要收拾一番，便不陪凌将军说闲话了，失陪”
程少妤（霍梓）驿亭发现颜忠满门尸首之事，除了你并未公开，楼犇是怎么知晓的，想来他是在你追问之下，心慌说漏了嘴，看来他与颜县令的死定有关系啊
凌不疑（霍无伤）其实我刚到铜牛县就已经开始怀疑楼犇了，他并无官职在身，空口无凭，不可能说服马荣投降
程少妤（霍梓）之前在狱中，李逢临死之前说的过河拆桥，想必就是他了，他一定知道我大伯父的下落，只可惜眼下没有证据，否则千刀万剐。他马上就要会都城了，只怕是更难知道我大伯父下落了
凌不疑（霍无伤）不止他，我的人回报，传召我们回宫都信使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铜牛县
程少妤（霍梓）我们也要回去吗
凌不疑（霍无伤）不回，我认为马荣不是愚蠢之人，他极有可能留有后手，铜牛县应该还有楼犇的罪证
程少妤（霍梓）舅父真的是，说好的让我查，现在又让我回去，太过分了
凌不疑（霍无伤）不回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楼家宴会，程少妤卖着沉重的步伐前来，看着那些来往的宾客，眼神竟是冰冷寒栗的眼神，知道楼缡拿出一铜镜，她的目光也稍稍缓和
楼缡你们看这铜镜，这是当年，他送给我阿嫂的定情信物，新手打磨的，你们可曾见过，这样深情的如意郎君
“往日我怎么不曾听你说，这位大兄事迹，是你堂兄吧”
楼缡堂兄怎么了堂兄转赚得也是楼氏风光
楼夫人“妹妹莫要拿那面铜镜炫耀，夫君会不高兴的”
楼缡阿嫂你来了，快坐，这有什么的，他不过是害羞罢了，阿嫂同我们一块喝酒，来，上酒
楼夫人“我近日身体有些不适，以水代酒吧”
楼缡好
楼缡来，阿嫂
楼夫人因为怀孕了，身体有些孕吐
楼缡阿嫂没事吧
楼犇立马过来询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士来”楼夫人阻止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夫君不用担心，等晚些宾客散了，我有好消息同你说”“什么好消息”“你别问了，自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好，行，那你们自便”“你去忙吧”程少妤看着这一切，微微叹气
“楼大人与楼夫人好恩爱”
“就是羡煞旁人”
楼缡可不是吗，我阿兄当初亲手打磨的这个镜子更是用十种文字刻下了《蒹葭》就是送给阿嫂的
程少妤（霍梓）十种文字
程少妤（霍梓）楼少夫人，冒犯了，那面铜镜可方便再给我看一下眼
“郡主，真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我还担心曲陵一事，你不会来呢，啥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报”
程少妤（霍梓）来了有一阵了，只是我最近喜静，于是待在角落，没让人通报
楼缡程家都那样了，你还有心丝参加宴席啊，阿嫂，你拉她来做什么，不嫌晦气
程少妤（霍梓）我今日不想与你争口舌之争，楼少夫人，我知那面铜镜是楼大人送你的定情信物，能否让我看一眼
楼缡郡主，那就不是看过了吗，还看
“一面铜镜而已，有何不可。待你与凌将军成亲时，我也命人打磨一面送给你”
程少妤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文字看了一眼楼垚，这时凌不疑和袁善见带人闯了进来，在场之人一脸懵逼，坐着的人纷纷起身，程少妤将铜镜交于凌不疑，凌不疑仔细看着铜镜上的字，也知道找到了证据
楼太傅凌不疑，袁善见，今日可是楼家的大喜之日，你们这样带兵前来是不是有些个不妥
袁善见廷尉侍郎袁慎奉圣上之命捉拿杀害铜牛县令一家的嫌犯，还望楼太傅见谅
楼犇“此处宾客众多，凌将军此番作法，难免会惊扰他们，接一步说话可好”
程少妤和袁善见凌不疑楼犇几人来到一处庭院
凌不疑（霍无伤）楼犇串通彭坤大将马荣诱骗铜牛县令颜忠，将精铜与家人托付然后尽数屠戮之，最后假作说服马荣开城投降，还将罪名栽赃给曲陵侯程始，作下一石三鸟之计
楼太傅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楼垚阿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楼犇“凌将军想为程氏洗刷罪名之心，我全然能够理解 但要定要我罪，总不能光靠推测臆想吧，可拿得出真凭实据来”
程少妤（霍梓）你手脚利落，当初涉事的一干人几乎全部被灭口，甚至连马荣
楼犇“连马荣也是我杀的吗，马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死于彭坤余孽之手”
袁善见楼公子，你交友广阔，多次前往寿春，结交马荣，怎么不知马荣副将乃是彭坤义子，人虽然不是你杀的，确实你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楼犇“袁侍郎，查案是靠编故事吗”
凌不疑（霍无伤）谁说我没有真凭实据了，连李逢夫人都拼命留下线索，你怎么敢信那马荣对你就毫无防备呢，证据，我们已经查到了
原来是在铜牛县县令府一个屋子里，一个写字画框后面有一个暗格，拉开就是马荣留下的证据，袁善见伸手，廷尉府一个守卫将书简承上。
袁善见凌将军在县衙中发现了这些日子以来你写给颜县令的书函，从你们相识，相约，会面，煽动颜忠携老母幼儿随程将军运送物资的部曲出城，甚至到约定时辰地点一概皆有。我猜你是想让马荣进城之后销毁这些书函，没想到他却故意瞒了下来，以备后患
袁善见将那些书简摔在地上，楼犇看着，在场楼家人也都看了一样后望着楼犇，楼犇耻笑了几声“凌将军，可要看看我过往书信，这并非是我的字迹，别妄图将此事栽赃到我身上”
程少妤（霍梓）那你给楼少夫人的定情之物呢，这面铜镜背后有楼大人亲笔客上的多种字体。我记得楼二夫人曾于阿姊说过，你擅长你书法，会多种字体，这其中与信函上有没有相同的字体，楼大人，你心里定比我更清楚
楼少夫人问道“夫君 ，夫君，他们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楼犇的表情自程少妤开头就崩塌了，在妻子问话时，他闭了双眼一下，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没错，都是真的”楼二人听完差点到地，幸亏有楼垚扶着凌不疑看着程少妤，程少妤也抓头看凌不疑。楼夫人“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难道非此不能立功业吗”“为我们受过大房诸多委屈，为阿垚一家，为你我将来，为我自身抱负。延姬，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你还年轻改嫁亦不迟”“你说都这是什么话，你现在说这些话，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你可知，要你的命就是要了我的命”
楼犇“凌将军可知，人人都盼着生在太平盛世，独为平生最恨没早生几十年”
凌不疑（霍无伤）当年群雄并起，将星云集以你之才若得逢当时，定能指点江山作出一番事业
楼犇“我在这里，先谢过凌将军，知己之情”
凌不疑（霍无伤）我深知你雄心壮志，但循序渐进，累积官秩才是成为国之栋梁的正道，而你已经步入歧途
楼犇“我生就这副气性，没法子屈居人下，叫我从稗官小史坐起，将雄心壮志都消磨在言不由衷的恭维中，消磨在不痛不痒的周旋中，我宁可一生不踏入朝堂”
程少妤（霍梓）我喜你脾性，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事事都要从小事做起，没有根基很难成大事，难以服众啊
楼太傅你何必行下作之事，咱们楼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你大可以慢慢的来
“伯父，别装模作样了，人人都说你忠厚，可是我们自家人那个不清楚你的小伎俩。凌将军曾多次举荐我，说我说谋政理事的大才该有个施展拳脚的机会，太子殿下却因伯父刻意埋没没有启用我。我的好伯父，满口谦逊，婉拒太子殿下的举荐，说我年纪还轻，应多再历练几年才能当事”
楼太傅你看这都是伯父的不是，都是我听信你大伯母的挑唆
“别再推给大伯母了，男子汉大丈夫，所以肮脏龌龊之事，都推给妇人，亏你做得出来。伯父若一心举荐我入朝为官，大伯母还能吃了你不成其实你也想暗暗盼自己儿郎出人头地，可惜几位堂兄弟皆为蠢材，你怕我出头将来会压制你的儿郎们是以一直阻碍二房前途，不是吗”
楼太傅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
程少妤（霍梓）是不是血口喷人楼大傅你心知杜明。我今日就告诉你，您那些废物儿郎的仕途路从此废了，你做少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吧
程少妤（霍梓）你们叔侄二人一个算计，一个不甘，就屠戮了颜忠满门，想要以此作为晋升仕途的踏脚砖，还杀了马荣李逢，如今，楼大人还不肯说我大伯父如今何处吗
楼犇“你想知晓，我们单独一叙如何”
程少妤（霍梓）好
楼犇将其带在泠一间屋子，翻起一看包布里面有一个竹筒，打开竹筒取出一副地图铺在书案上
程少妤（霍梓）你这是何意
“吾见过山川溪海，日月星河，将天下绘于笔下，现赠与郡主和少商作为赔罪，愿你们来日与我一样，囚于困境之时能见天地而不困于己心。这是我游历四海多年，亲手绘制的境内堪舆图，朝中众臣，无一不想到得到此物”
程少妤（霍梓）这当真是个宝贝，若你将这宝贝献于圣上，他也许会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楼犇“得心之所想，艰难则失之不易。得知易也，则失之亦然。难易一线，全凭己心，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吾如此，汝亦如此”楼犇闭眼，程少妤望着地图，楼犇转身，拿着剑指着程少妤，程少妤抬头看着他，楼犇挟持她出来，“站住，都别过来”
楼太傅你个忤逆
楼太傅“夫君”
楼太傅你你个忤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楼太傅楼二夫人“快扶家主回屋”
凌不疑（霍无伤）拿下
程少妤（霍梓）子晟，答应我别伤楼夫人
楼犇挟持程少妤下楼梯走到凌不疑的面前
凌不疑（霍无伤）你也是聪人，我们之间不必闹得玉石俱焚，将少妤放了，交代程始的下落，我可向圣上求情，从轻发落
“什么，求情，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这些年我楼犇游历四海，众让只知晓我文采博学，却不知我的抱负乃是山河为盘，星辰为棋。可惜储君对我伯父言听计从，我空有满腔抱负也毫无用处。袁善见，我真羡慕你，年纪轻轻就可以在廷尉府有一席之地，我自认才华不输给你，却不知落脚何处。雄鹰不能矮檐下飞行，鹏鲲也不能在浅池中凫水。我自少年气一心入住中枢，却不想落到这步田地，时也命也”
楼二夫人“儿，你这是何苦，咱们不当这个官不行吗”“阿母 这些年大伯母欺负你羞辱你，我若是官身何至如此。我是长子，应为家中人撑起一方天地，我不想将来我与阿垚的子孙，也在族中这般卑微怯懦”
楼垚阿兄，我已成亲了，我也长大了不必一直在你的羽翼之下， 阿兄，不用事事都自己承担的，你放了少妤吧。凌将军说话算话，定会在圣上面前为你求情的
何昭君是啊，我已嫁与楼嫁，有何家撑腰，婿伯再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多谢娣妇。可若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愿连累，又怎会肯借娣妇娘家势力。阿垚，你既是个大人了，就不要哭了，楼家以后还靠你撑着呢”
楼夫人“夫君，不要一错再错了，我们回头是岸，功名利禄我们不要了，我知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延姬，我可能不能陪你去东海寻访蓬莱仙境了，对不住”楼犇推开程少妤，凌不疑护住了她，而楼犇自己自刎而死“不要”
楼垚阿兄，不要
“儿啊”
程少妤（霍梓）为何要死呢，明明都是要做阿父的人了，这一死，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阿父了
凌不疑（霍无伤）你说什么
程少妤（霍梓）楼少夫人有孕了
无论楼夫人如何呼喊都无力回天了袁善见上前一步
袁善见楼犇既已畏罪自尽，尸首也要带回廷尉府，楼少夫人，见谅
楼少夫人“你们滚，都是你们逼死他的，你们还要带他走，滚开，滚开，夫君，夫君，都是你们逼死他的，都是你们逼得”
程少妤（霍梓）楼夫人节哀，好好照顾自己，生下孩子，为楼大人留下血脉吧。我也会向圣上求情，放过楼家
“我也用不着你假惺惺”
程少妤耶开始不管其他事，开始思考楼犇临终对她的话
程少妤（霍梓）你的马匹何处
凌不疑（霍无伤）就在府外，你要做什么
程少妤（霍梓）我去找大伯父，刚才楼大人跟我讲因即是果，果即是因。既然起因是因为两千精铜，那结果也会在铜牛铜矿，他们定是将大伯父囚困在那，我去找大伯父
程少妤冲了出去，凌不疑也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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