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过往

张悠然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是阎罗大帝的阿妹，因为触犯了禁忌而被投掷到人间总不能入轮回。

索性她运气不错，生来对玄学这一块儿很是有天赋，又遇良师，更是造诣不小，一不小心混成玄门第一宗的宗主。

那个男子为主的年代，她一女子登上高位自是有不少人不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都开始信奉她了。

登上高位十年，十年她矜矜业业，勤勤恳恳，护着一方水土安全，可不想道法悬溺，万物突变，天地骤变。

百鬼夜行，所过之处生物不存。

她一人能力太小，人心也因为突然的变化而涣散，互相猜忌，多般方法下她无奈只能请阎罗帮忙。

兄妹见面，处理了天地之事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只是没料到被有心人瞧见，一时流言四起。

人心这东西，有时最为可怕……一旦他们认定了某一件事，都能让你百口莫辩……

张悠然没想到自己会因此而差点没命，她没想到后来人人喊打喊杀的对象会成了她，竟然让她退无可退。

退无可退啊……

“悠然，跟我走吧，去我的世界吧。”

是谁突然和她说了这句话呢？脑海中不断倒放回忆，可诡异的是她看不清，看不清这人……

“咔嚓”一下，张悠然的思绪突然被定住，一声清澈的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

“我姓陈，陈凌余。”

“是个好名字，以后就跟着我吧。”

……

“悠然！和我走吧，离开这里。”

“可是……”

“是他们负你！是宗门负你，不必留恋。”

……

原来，那个人是，凌余啊。

一切突然豁然开朗了，张悠然成为玄门第一宗宗主的第一年，因为驱赶恶鬼而误入黄泉道，她是在黄泉道的彼岸花中捡到这个人的。

血红色的彼岸花将陈凌余紧紧包围，贪婪地吸收着陈凌余的鲜血，鲜艳欲滴，而陈凌余那病美人一般的面容，紧闭双眼，仿佛陷入无尽的噩梦中，汗水淋漓。

是个生人……

张悠然仿佛呼吸骤停一般愣住,眼前的男人让她眼前一亮,好不喜欢,他的面容是世间少有的那般吸引着人,就像是艺术品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欣赏。

最后，陈凌余是被张悠然拖着回去的。

陈凌余醒来的时候一脸警惕，张悠然将药端给他，也询问了许多问题，但陈凌余警惕心太重，一问三不知。

大抵相处了一个月他才勉强开口说了他的名字，那时张悠然正在修符纂，听到他主动开口的一瞬间手一颤差点毁了一张符纂。

“陈凌余。”他说，“我是陈凌余。”

张悠然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惊诧，这一个月来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这个男人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她都快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张悠然点了点头，她问道：“你是想说什么吗？”

陈凌余淡淡的开口：“我想同你学玄术。”

张悠然看向他，就在陈凌余以为她不答应时，张悠然点头了，她道：“好，以后就跟着我吧。”

陈凌余跟了她几年，几乎学会了张悠然的招式。

张悠然也丝毫没有保留的将自己所会全部教给他，同时她也知道陈凌余以前便会玄术，只是没有现在这般精。

第六个年头，陈凌余拿着一张符纂过来询问正在闭着眼悠哉悠哉休息的张悠然纹路，张悠然懒散的睁开眼瞥了他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存放挺久的道器。

信夜笔，那是一只雕刻着火红凤凰的毛笔，被陈凌余握在手中闪过一道红光。

张悠然大手一挥，她道：“拾到的，不适合我，不过看来挺适合你的。”

那也是陈凌余收到的第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