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敲响的时候,声音很小,叶斯礼刚从浴室出来。起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声音一直不断,是钝器持续敲击玻璃的声音。
陈翎把她安置在了别墅的三楼,楼下的警卫叶斯礼相信还是比较严密的,毕竟他们可没那么信任一个外人。
这声响实打实把人给吓了一跳,叶斯礼快速扯过一件外套披上,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扒拉开窗帘的一角。
然后露出了半张白皙的脸。
叶斯礼你怎么能进来?!
叶斯礼一脸震惊地看着丁程鑫示意她保持安静。她赶快把窗户上的锁给打开,丁程鑫站在了别墅空调外机支撑台上,叶斯礼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借力让他上来。
丁程鑫右手紧紧扣在叶斯礼左手上,干燥微凉,另一只手抓紧窗框,叶斯礼感受得到因为突然变大的运动量而使人加剧的呼吸频率。
“碰——”
落地的时候,两个人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同时往后倒,丁程鑫微微伸手拦了一下这时叶斯礼后腰,微微带点美酒香甜的气息喷撒而出,与她略带急促的鼻息交融。叶斯礼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
丁程鑫事先声明,我不会给姐姐惹麻烦的。
叶斯礼警惕地往楼下看了几眼后没发现什么,快速关好窗。
叶斯礼哎我发现你真的是,越长大越喜欢粘着我了。
丁程鑫撇撇嘴,把蛋糕放下。
丁程鑫姐姐每次都不告而别,我又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叶斯礼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一直把他当一个青春期有点长的小孩子看,今天突然一见却让她不知所措。
她看着丁程鑫幽怨地把蛋糕打开,切好。
房间的灯光偏橘,暗色调。
红丝绒布为主角的家具更显压抑。
叶斯礼我没有考虑过这些东西。
思索良久,叶斯礼认真地抬头。
丁程鑫认真地回看着她。
丁程鑫我当然知道。
叶斯礼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的野心不止于此。我知道我可以寻求庇护,但最后我只能靠自己,因为所有人都会走。
丁程鑫用塑料刀挑起最大的一颗草莓放在她的蛋糕上,继续听她说。
叶斯礼你今年才十九岁,变数太大了。跟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会自毁前程的,那些人会跟着一起算计你的命。
丁程鑫姐姐也才二十四不是吗?
灯光映照下来,他脸上投射出一排鸦翅般的睫毛,像雪地里的松枝,冷清地表达着热烈。
丁程鑫我很开心我今天来了,姐姐跟我说了这么多。
他突然凑近了一点。
丁程鑫是太突然了吗?吓到姐姐了?
叶斯礼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很危险。
叶斯礼别过头。
丁程鑫站起来,叶斯礼不得不承认,在她忙于生意没有好好看他的这几年,他已如脱缰的野马,在外头已经靠自己闯出了几分起色,是个男人的模样了。
丁程鑫感受得到叶斯礼呼吸很乱。
叶斯礼你不想当你的大明星了吗?!
叶斯礼舆论可以杀死人的?!就算你觉得你可以藏得好好的,但是突然风声四起的没有人会问你真的假的!
叶斯礼你应该配现在的小白花,现在的顶流!
叶斯礼而不是一个家族破产被嫁给老男人的弃子!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丁程鑫还是很平静,叶斯礼有些被玩弄的气急败坏,到底谁才是大人。
几乎是她无力控制的,丁程鑫一把将她腰收紧,那双清澈的瞳孔此刻充满了倾略性,声音很波澜不惊地道:
丁程鑫大明星吗?
丁程鑫可是姐姐已经好久没来看过大明星的演唱会了。
叶斯礼愣愣地盯着他。
莫名其妙有一种全世界都在背着她向前的感觉,悄然变化的感觉刹不住车,原来只有她留在原地愣了一年。
几乎是很轻柔的,一张柔软的唇轻轻在她嘴上印了下来,带着一点淡淡的奶油香。
丁程鑫姐姐,别轻易陷入一个误区。
丁程鑫婚姻制度本来就是父权社会的产物,为什么要被束缚呢?
丁程鑫我们可以不用结婚,只需要你爱我,那我便甘之如饴。
他太会蛊惑人心了。
丁程鑫姐姐担心的无非这个,可惜我根本不在意这个,我只在意姐姐是不是真的开心。
叶斯礼努力让自己理智回笼,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逐步沦入一个他编织的陷阱。
叶斯礼你是独生子女。
丁程鑫很可惜我父母不需要继承人,我们不是家族式企业,他们只希望我天天开心。
丁程鑫为什么要顾虑这么多呢?此刻开心不就好了吗?
那只手不断深入。
丁程鑫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将她双手侧压在枕头两侧,温柔地贴上她的颈脖。像是虔诚的信徒供奉着他的信仰。
叶斯礼已经乱了,她伏在丁程鑫身上,随着他动作如一叶轻舟起伏。双目已然有些迷离,水声流淌,滴滴答答。她不禁想起幼时曾去过的江南水乡,绵软悠长。
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