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暖春》02

  第二天宋亚轩醒来的时候屋里就宋亚轩一个，他坐起来揉揉眼。看像窗外雨早就停了，像没下过一样，太阳径直的射在地面上，也刺人的眼。

  宋亚轩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上贴着一个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字：

  “桌子上有五块钱，你去楼下吃个小面。”

  宋亚轩往桌子上撇过去，一个冰糕棍下面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块钱。

  他走过去拿起来，袜子还没干，就光着脚登进了他的那双帆布鞋里下了楼。

  街上都是匆忙的人，低着头背对着阳光，来来回回的穿梭着。周围的门牌上写的都是小面又是老王小面、小板凳小面，又是小李小面、麻辣小面啥的……

  宋亚轩只随便进了一家，老板操着一口本地话热情的招呼着宋亚轩，点的时候宋亚轩就指了指牌子上第一个面，又比了个一。老板抬了抬眼皮笑着应着好嘞。

  面不到两分钟就上来了，宋亚轩看着碗里的红油

迟迟下不了筷子，他打上海来，吃不了这么辣的东西。他又想了想，叨起来一根面条往嘴里送，他尝觉得没有很辣，于是他下一秒吃了一大口被呛出生理泪水，他拿起纸擦擦眼泪又继续一根一根地慢吞吞的吃，吃几口就擤擤鼻涕又擦擦泪，老板看他的样子笑着说外头人就是吃不了俺们这这么辣的，一边又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汽水送给宋亚轩，宋亚轩谢谢谢谢的接过汽水大口大口喝。

  刘耀文送冰棍回来，沾了一脸汗，他有点看不清坐在门口宋亚轩吃面的身影，他擦了擦汗看见宋亚轩有些倔强的背，和他旁边用纸堆起来小小的山。刘耀文莫名觉得好笑，站在太阳底下看着宋亚轩颈后的碎发缓缓滴下来的汗。

   刘耀文走到宋亚轩面前踢开椅子坐下，吊儿郎当的点了份清汤的豌杂面跟宋亚轩换着吃。宋亚轩看见刘耀文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有种眼底透出来的委屈。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脸觉得怪好看的，很笨拙的夸赞宋亚轩说他生的像个女娃儿一样。眼看宋亚轩没搭话低头吃那碗豌杂面，刘耀文低头猛炫完了那碗宋亚轩剩下的麻辣小面，正经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站起身低头看着宋亚轩。

  宋亚轩吃的正欢，抬头看着动作大的刘耀文一脸疑惑，嘴里支支吾吾的问你干什么。

  刘耀文坏笑，端起宋亚轩的碗就跑，宋亚轩起身去追，又匆匆忙忙的折回来付钱，老板笑嘻嘻的说刘耀文这小子就是爱玩。

  刘耀文跑的很快，宋亚轩一路追他。他们两个一路跑在十八梯的长巷里，从东巷跑到西巷，刘耀文又绕着曲里拐弯的山路。两人一路推开热浪，身旁两边的场景颜色迅速变换着，最后在看见江的路的尽头停下来。

  宋亚轩撑着胳膊在一边大口喘气，断断续续的说：

  “刘耀文你把面还给我。”

  刘耀文把面丢到宋亚轩手里，拽下自己的上衣扭头看着宋亚轩说：

  “你真是个呆子啊宋亚轩儿，我带你看大半个重庆你就只惦记着你那碗破面？”

  嘉陵江上有鸟飞个不停，太阳映射在江上像一层金粉盖着，刘耀文望着这江发呆，宋亚轩看看碗里的面，又看看刘耀文的脸，最后目光停在那只飞的跌跌撞撞的鸟上。

“我妈就是死在跳进这条江死了的。”刘耀文突然来了句

  宋亚轩静静的听着，也没去问缘由。他从看到刘耀文那一刻时就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有一股成熟感，没看见过他的父母，看见家里的物件都是单件他就断定刘耀文是一个人，所以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宋亚轩没有多惊奇。

  “走吧，太热了。”

  刘耀文轻轻的说。

  刘耀文转身的时候宋亚轩从刘耀文满是汗的脸上看见眼边有几滴水珠，不知道那是不是汗，但特别清亮。

  少年有不远处的羁绊在他心中埋下一个又一个结，但他要远视着前方，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