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徐徐转身,步步生莲,停在了潘樾视线的不远处,被嫣红色腰封勾勒的窈窕曲线,落入眼中,无数的烛光将屋子照得宛如白昼,她微微侧身,皓腕和白皙的侧脸相识被一层牛奶浸渍过的一样。
柔弱纤瘦的身影,落入潘樾的眼中,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
‘上官芷有时候是任性了一些,但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况且,他与上官兰的交情,也不好闹得过僵···他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由此想,潘樾方才义正言辞的严肃之色缓和了许多。
“抱歉,或许是我想太多了,我想弄清楚所有事情,心有些乱,所以方才,不是故意吼你。”
潘樾冷静了许多,宽厚挺立的肩膀松懈下去半分,心想,‘采薇临阵脱逃也在情理之中,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赌错了吧。’
“越哥哥,采薇小姐是个好姑娘,临别之前,她走得决绝,我害怕她会遇到危险,于是就擅自做主派人跟了上去。”
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潘樾身上的上官芷,在微不可查之处微微勾起烈焰红唇,明艳的弧度里藏匿不住的狡黠一闪而过,转而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小白兔的、低眉顺眼的模样。
自然而然,递上柔荑间轻碾的纯金色合卺酒杯,软糯轻咬着字符,带着安抚的意味:
“越哥哥别担心,如果派去的人没有跟丢的话,我大概能知晓杨姑娘大概去往何处。”
果然,潘樾一听到这句话,颓丧灰暗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顺势握上那只酒杯,急切地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樾哥哥别担心,找杨姑娘的事交给我就好。”
上官芷握住酒杯的柔软指尖,无意间轻滑过潘樾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带起的酥麻感,不禁让她眼底的浓情笑意更深。
“这杯合卺酒就当我们同过去告别吧,樾哥哥。”
樾哥哥,就算机关算尽,我也一定要得到你。
她上官芷喜欢的东西,就算得不到,毁掉,也不会让自己后悔,更不可能拱手让人。
潘杨之好,呵,她要把它变成掩埋在地底的笑话。
上官芷亲眼看见潘樾放下戒备,仰头饮尽那杯她亲手调制的合卺酒。
直到潘樾清酒过喉,本不浓烈的桃花醉入肚,血气竟然像是被解开缰绳束缚的野马,在体内翻涌奔腾,不受控制地,甚至想要从喉咙里溢出沉闷的低吟。
眼眸中清明逐渐被恍惚朦胧占据,筋骨顿时柔软,“啪嗒”,松手,纯金色的酒杯掉落在地,与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闻声,这是上官芷计谋得逞的标志。
“这酒···”
潘樾身形不稳,宽厚的大掌撑住桌角,抬眸望向上官芷,俊脸异常绯红,急促的呼吸,喜袍下紧实的胸膛剧烈频繁地起伏着,每息都燥热难耐,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在上官芷奶白的皮肤上时,更甚。
上官芷殷红的唇瓣亲启,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的越哥哥,喝下这杯合卺酒,芷儿同越哥哥的洞房花烛,才正式开始呢。”
潘樾被药性折磨拉扯的神经,迟钝地反应过来,想挥开上官芷的靠近,但却图不上半分力气。
满目的红纱,若隐若现,雾色朦胧间,恍惚的视线落在雪白的肌肤上,便再也挪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