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确实可惜,中间要是没有这么多人插手作梗,痛痛快快的比一场,这将军谁做还真不是个定数。”
单风逸显然也想一同高下,命人去取武器。
“可惜?哼,是可惜,若是我来做,燕国衰败之际就攻下它了,天下统一岂是难事?”
朴灿烈对开疆拓土这事,从不拒绝,给了钺漪极高的自由度。这并不是先皇同样可以给予的。
“天下之事,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俯首称臣,先帝百里见秋毫,我等自蜂拥而至。若没有先帝牵制你,你会帮他?不过众皆弃之罢了。”
“先皇选了他,他边伯贤就有能力做皇帝!我于夏国,插手任何事都已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我于先皇,你不得不承认我要比你忠心耿耿!我是真真切切地在这夏国土地上长大的,日日夜夜山河相伴,自是不希望这绿水青山成为战场。血流成河的景象短短几年我见的太多,这次可以规避,自然要力挽狂澜。我想要的很多,我想你帮他,夏国朝政局面如履薄冰,你是重将,叛国,如最后一击,当头一棒。如若招降,你在这军营威严大,立根深,自是拥护君王势力的头号人选。如若不降,那就只能采取极端政策!只能杀!不破不立,除尘布新!有才华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更朝替代,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顽固地认为自己是常青树。我们最懂,杀人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可守国有多难。我今天和声和气的和你讲了,就不怕你转头告诉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他们连带着你,大可试试,我来奉先皇之命,护新皇开辟新国路,你们能不能翻云覆雨,夺取政权!你,降不降?”
钺漪紧握着刀,一步步走进单风逸,他敢说不降,钺漪巴不得现在就把刀架在他脖子。
“你先赢了,我自然会降,我这个人尊敬强者,先皇有实力,我就听话得很,你若能有等同之力,奉得起这先皇之命,我自会如同以往忠心不二,说话算话。可你若赢不了,护不住新皇,莫不说后宫中人可否摄政,单是这一个外国使臣的身份,便无权插手我夏国之事!”
“单将军是习武之人,说一不二,我自放心,那请吧。”
钺漪做出请示的动作,已是开始蓄力。单风逸身高体重,论灵敏他并不占优势,人看着不胖,可到底一身肉,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不少,实际精壮。钺漪就算力量足,比寻常人力量大,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单风逸接过副将取来的武器,客气一番,就虎视眈眈地攻过来。
钺漪不敢懈怠,这一刻眼里只有对方。单风逸同为将军,也是护国多年,经验十足,仅凭蛮力亦可取胜,即使不善用计,单凭武力亦可杀出重围,如在战场,绝是强敌。
钺漪降低重心,可攻亦可守。过第一手,要先基本试探,双方都不会全力以赴,但绝对会给下马威。单风逸跃步下劈过来,速度之快,风破长空。钺漪反握住刀柄,刀尖朝下,双手持刀,迎击上挑刀锋,身体微前倾。钺漪本意不在格挡,双刀相撞,手中震感十足,钺漪左臂有伤力量不足,只能泄力,在单风逸的强攻下,顺势将刀插入土中,撑身侧踢头首。单风逸单手格挡,同时再挥刀击砍土中刀刃,土松,单风逸反手挥刀,转身前刺,钺漪凌空拔出刀,横向转刀格挡,换手握刀,横劈腹甲,再次站立单风逸面前,刀尖与盔甲相碰,刺耳的金属声响彻云霄。
“钺漪能赢吗?”
边伯贤看得出这局面基本是五五开,两人这是都棋逢对手了。
“向上迎击下劈本就不是明智之举,单风逸的力道带来的武器震感够钺漪将军受一阵子的。可双方经验丰富,钺漪将军处理得很好,单风逸明显轻敌。皇上想必也看得出,这是场硬仗,不过两人都得心应手,乐在其中。倘若单风逸真心不反,将军之职,目前,确实非他不二。”
边伯贤对小侍卫的话心知肚明。培养自己的人太慢,利用现有的巩固自己的地位更有说服力,想必钺漪这样做,也是这样的用意。
“那她就必须得赢了。也是,看这架势,钺漪不赢,还真是再难翻盘了。”
谈话间,钺漪和单风逸已是又过了几招,难分伯仲,但真正明眼人能隐隐感觉到钺漪开始处于下风。单风逸作为和钺漪正在实打实交战的对手,自然能感知对方的变化。钺漪到底有所顾忌,身上欠恙,不敢过多的牵扯左肩,单风逸的招式快且猛,随着几招落下,也正经起来,发力强劲,再过了几招,钺漪动作微微迟缓,左手不可控的发抖。钺漪隐藏的好,旁人不好发觉,可单风逸轻易就能感知,钺漪身上确实有伤,但实力也有所保留,能维持基本五五开的僵硬局面,确实有过人之处在身上。
钺漪牵制住单风逸的前刺,下横扫腿未成,转身右蹬,高扫爆头,单风逸躲闪不及,倒地同时撑地翻身踢反击,正击钺漪左肩,钺漪尝试格挡,堪堪卸掉一半的力。
“啧。”
钺漪不得不有些苦恼,和单风逸同时拍拍身上的土。
“这么多年,所有挑战我的和被我挑战的,哪个不是全盛时期?只有你,胆子真是大得很。既然开始了,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尊重,这一点你该懂吧?不过,你似乎有所保留,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你装什么老成?大我几岁而已,真拿自己当哥了?”
钺漪知道单风逸在边伯贤身上动了坏心思,他已经不管不顾了,钺漪下意识向边伯贤的位置移,单风逸可是个疯子,鬼知道一个痴武的人会发什么颠。小侍卫听了这话,也面色凝重,侧身挡在边伯贤前面。
“你也觉得他做的出?”
边伯贤听出这话中之意,单风逸敢往这边做什么逾越之事,当着军队,可真是不好收场了。
“一个疯子什么都做的出!”小侍卫根本不知道单风逸要做什么,只能护得紧些,身上有些微微发抖。
“习武之人最忌讳软肋,你不是想护他?不试试你的极限,这僵持的局面还真是进行不下去了?”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比拼,扯别人做什么?”
“你忘了?我们在为什么战斗吗?”
单风逸说着,将刀侧甩了出去,直冲边伯贤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