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符

“钺将军可是说了，成功只看结果的。”

“没有过程，哪有结果？我们能扳倒庸君，也是时机合适。夏国是有些民怕官，官压民，但也没到燕国前朝人神共愤的那种地步，虽是新皇登基，可不至于覆舟的，我一路走来，黎民百姓，对皇上还是谬赞有加的。”

钺漪一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时机同边伯贤说说这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他倒是给了个门槛。

“钺将军有没有兴趣做谏官啊？你这见解是挺不少的。”

“女子做谏官倒是个稀罕事，我这人凑巧也喜欢挑战，不过一个人做两国官，太不合适。”

“也是，钺将军做两国纽带已经够有压力了，再加些其他包袱，责任确实太重了。”

“边伯贤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未来两国真有什么矛盾不得不开战，还不都得怪在我头上？”

“是呀，是呀！那你可要想办法哄哄好两国的君主了。”

“那好哇！你优先，先说说怎样你会高兴吧！”

“你离开后，一定要再回来！我就会高兴。”他眸子里有些紧张，或许是料定钺漪和逆来顺受的人不同，从开始警告他的时候就不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履行了婚约，就会找个由头潇洒离开。

“我当然会回来，我答应过你的。秋狩之前我会去突厥汗国，秋狩以后我在燕国处理完事情定会回来了，会来看你的。能安阳无恙的回来最好，如果不能……”

“——也别拖着伤来见我，我去找你。要不就别让我知道。”

“君无戏言的啊！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不顾一切认真的。如果我受了伤，你当真来找我，我会不高兴，但会动心的。”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拿我当一个不特别的人，但要把我特别放在心上，我们之间不分君臣，我想对得起天下人，也要哄好我的人。”

“行啊！几个月不见，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不仅不害臊还蛮信手拈来的！”

“那，我这么有进步，有奖励吗？”边伯贤拉着钺漪的手轻轻地晃。

“喂，你是皇上，想要什么没有？还管我要奖励啊！”

“因为你不会轻易给呀！所以我会特别想要！”

“说说看。”

“我说了你可别动气，我想借燕国的兵符一用。”

钺漪看到他的神情里没有半点玩笑，不解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怒火中烧，这兵符的秘密很多，但轮不到夏国凑上干系。钺漪还牵着他的手，却已经泛起丝丝寒意。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要不然对燕国有歹心的，我都会荡平！”

“我们先下去，马上午膳了，路上我慢慢跟你说。”

“你还怕我把你从这儿推下去不成？”

边伯贤拽着钺漪紧忙离开。

“说的不假，有这一部分原因，你确实做的出来。”

下了殿口的台阶，边伯贤松了口气。

“说吧。”

“燕国的兵符，你一定见过的吧？”

“当然。”

“是不是玄武相符？”

“我只拿到过一半，是蛇……蛇符？玄武……”

钺漪没见过完整的兵符，但边伯贤敢确认的问她，那就一定是了。玄武相符会是巧合吗？

“按照划分，燕国在古早年是白虎管辖的地界，突厥汉国是玄武，这燕国兵符其实该是突厥汉国的物件。至于怎么到的燕国，我略有耳闻，相传是当初一位亡国公主带着突厥族做出了什么功绩，当时的族长便将这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物件给了这位公主，也有传这玄武相玉符里封着伯奇的恶念，这位公主为了帮助突厥族摆脱纠缠，自愿带走了玄武相玉符，其实是另一个目的是借伯奇的恶念来报复让她灭国无家的暴君，也就是燕国的这片地方。普通人得此玉符轻则噩梦缠身，重则神识丧失。而皇者定是要让他家国破败，千古唾弃。我想现在朴兄一定不好过吧。”

原来是这样，钺漪没想到能在边伯贤这里得到重要线索。

“这我自会处理，说说你要这玉符干什么？”

“夏国属朱雀地界，我镇国寺里封着一把宝剑，得此剑者如获神力，既可镇四方天下，亦可保社稷安泰，而钥匙就是这玉符。四象力量相互制衡，一个极阴一个至阳，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你知道这么多，不会是因为太爱看皇宫里的奇闻怪志吧！”

“不瞒你说，是青城山上的一位仙人告诉我的，这位仙人明确说了，你有能力得到这玉符，并找到它更大的作用。我想将这宝剑同样寄予你，窥伺它能力的人天下无数，能发挥它最大效用的，才该是它的主人，否则不过形如废铁，与其它无二。”

“青城山……”师傅他不爱市井，更不喜这皇宫，钺漪是非常明确的，怎么可能到这里来见皇上。是谁在捣鬼？

“想必你们应当认识的，这仙人似乎了解你。”

“愚昧。”

别被她识出来，不然，定手撕了你。

“什么？”

听到钺漪小声嘟囔，边伯贤对不上话的诧异。

“没什么，不是说你。我此行目的也是要去青城山的。你说的仙人是我要找的人。这话是不是真出自他口，我会再去确认。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玉符的事，当真无误，我会帮你，不过恐要明年此时了，你的镇国宝剑我不要，你自己留在身边更好，我说了我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撑不起这剑。”

“没关系，倘若这剑真赋神力，它会选择自己的主人的，我也只是看好你罢了，我会等你的。”

钺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午膳吧，我让人准备了些吃食，也不知道这南边的口味对不对你的胃口。”

“没事儿，我不挑食，有的吃就行，也不用什么山珍海味的招待我，我反倒接受不了。”

“山猪吃不了细糠喽！”

“呦！你还知道这民间俗语呢啊？还挺接地气的。不过～谁让你骂我是猪啦！”

钺漪狠狠地撞了边伯贤一下，明明收了力道，他还是向一边歪了去。她又忙把他扶回来，见他咳了几声，赶忙给他顺气。

“不是吧？你别给我装啊！我只是开玩笑撞你一下，你还真往一边倒啊！我以为你没这么弱不禁风的，你要真摔在这儿，我还不得死了，真是的。没事儿吧？”

边伯贤有些尴尬的摇摇头，也觉得好笑的笑出声来。

“没想到而已，哪会那么像纸片一样啊？我给世人的印象可都是身体欠佳，可没人敢像你这样，只不过我确实没你强壮，所以以后还得请你好好保护我呢。”

他缠着钺漪的胳膊，向她更靠近些，架着她往寝宫小跑，似乎真的很久没有这般有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