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94

.

与南诀的战争历时三个月，最终北离大胜，吞并了南诀四座城池，萧瑟把南诀小皇帝打得没了气焰，而就在大军凯旋途中，远在天启的明德帝在睡梦中离世了，等萧瑟回天启时，只见到了满城缟素。

萧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皇上走得突然，并没有留下遗旨，所以即便是在朝中颇得人心的白王，在一番权衡后，终究放弃了谋朝篡位的打算。

〖楚河如今凯旋，在军中的威望已至顶峰，又占了一个名正言顺，我若反，便是谋逆不臣，这样的代价白王府能承担得起吗？〗萧崇在心里问自己，最终他闭上眼，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我输了——楚河回来后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打在了我和老七的七寸上，偏偏他看起来游刃有余，这样的手段和谋算，他早就不是当年的萧楚河了。〗

“恭迎太子殿下回城”，平日里稳重的二侄子难得失态，萧月离不得不站出来，萧瑟下马把兰月侯扶起来，听他小声嘱咐道，“文武百官在太安殿，礼部拿出了登基大典的章程，你得去敲定一下。”

“不着急，我要先去看父皇。”

没见到明德帝最后一面，于萧瑟多多少少是个遗憾，他在太庙里上了一炷香，又三拜九叩，长跪到黄昏。

萧崇和萧月离都劝不动他，萧瑟把登基大典交托给他们，把人给支开了。

眼前是并排在一起的两个排位——「琅琊王萧若风之位」「明德帝萧若瑾之位」，空茫的失落感席卷了他，以后不会有人指引他走正确的路，也不会有人守着一座城等他归家，这种感觉难以言说，似绵长钝痛，迟缓而锥心。

忽然，萧瑟听见有重甲走动时铿锵声，“出去！”

“是我。”萧凌尘的声音走近，上了一炷香后，在他身后不远处跪下。

“凌尘，你说当年父皇当真没有第二个选择吗？”

“谁知道呢，人死如灯灭，万念皆消。萧楚河，别让过往困住了。”

萧瑟听懂了他话中意，之前因心中芥蒂，所以没有主动与父皇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如今……如今再想这些全无意义。

他回头，与萧凌尘一并起身，“琅琊军安顿好了吗？”

“没安顿好我也顾不上来见你啊”萧凌尘见他恢复了之前统御三军的状态，终于放下心来。

之前皇伯父就是因为心病难消，身体才每况愈下，连神医都束手无策，他可不想萧瑟重蹈覆辙，如今苏姑娘不在天启，也就他能有这个立场来宽慰一二了。

自觉〖这个天启没我不行〗、〖我就是这般优秀的美男子〗的萧凌尘自我陶醉，突然被狠拍了一下脑门，“哎呦”

看清了来人，不是一身银衣战甲的司空千落是谁，“姑奶奶，你轻点！”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做作”

“我做作，那隰县天坑里你还抱着我不撒手？”

司空千落红了脸，她第一次领兵，被敌军逼迫到了隰县天坑里，是这人及时赶来救下了她。

“就一匹马，你骑术不精，我怕掉下去”

……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不快，萧瑟回头看了一眼，扭头就走，登基，明天就登，等把玉儿接过来，看谁秀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