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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的诅咒(三)

爱情公寓5——又名海棠落重衣

“子乔?”美嘉感受到在床边守着的爱人心绪不佳,便放缓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子乔讪笑道:“美嘉……我有话对你说。但我刚才看你一直睡着,就在旁边蹲着等你,现在腿有点儿抽筋儿。”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觉睡觉……”

  “可我等不及了,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钱没挣多少,糟心事儿倒是一大堆……我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几十年,我真的是生不如死。”

  爱人穷极疲惫的模样令她心疼,语气中的疏离感却让她格外不安。

  “可是你答应过我要当一个好老公好爸爸的……”

  “那时候是我太冲动了,我还年轻,还有很多理想等待我去放飞……我决定了,明早我就搬走。”

  这话正好戳中了美嘉的肺管子,失望、委屈、愤怒,这几天积攒下来的不良情绪瞬间达到峰值,使她生生打出了一记好久不用的“如来神掌”。

  “啊!!!!!”

  吕子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她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美嘉醒了醒神儿,只觉得脑门子突突地疼。

  “不是吧,怎么又做梦啊……”

  “哎嗨哟……”子乔捂着脸,晃晃悠悠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看来刚才虽然是做梦,但打这一下还是挺结实的。

  “子乔?”美嘉怔了怔,“你怎么回来了?”

  子乔哀怨得不行:“我倒情愿没回来,我就看你睡得沉给你盖个被子就被你扇了个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人<!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唉,算了算了,我去洗个澡……”

  “等等!”美嘉喝住他要脱上衣的动作,抻住那截露出来的裤衩,“你哪儿来的豹纹内裤啊?”

  “我新买的啊。”

  “我怎么不知道?”

  “嗐,上次买房的大老板看我服务态度好,非得请我吃大排档,结果吃坏拉肚子,到厕所发现没带纸,想了想就把原来内裤……牺牲了。唉,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被老婆撞破糗事多少有点难为情,子乔干脆离开卧室直接到浴室换衣服。

  他没想到自家媳妇儿的小心思早就转了九九八十一回了。

  美嘉抓起手机查了查——偷偷换内裤出轨概率,百分之九十……

  看来,真的要试试一菲的办法不可了。

  原来,美嘉白天的时候就问过一菲夫妻之间怎么维持感情,一菲说过,每当她和曾小贤吵架的时候,曾小贤就会带她一起回忆过去快乐的事情。

  美嘉便想出晚上和吕子乔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的办法,不过大半夜的,星星没看成,过往也没回忆成,子乔倒是因为劳累直接睡着了,导致第二天直接感冒。

  好吧,这一套行不通,但自家老公到底是被自己折腾病的,她心里也过意不去,看见子乔在视频里裹着大棉被的样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都怪我,要不是我硬拉着你……”

  子乔反而温柔道:“没事儿,不怪你,是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等这阵子过去,我陪你出去好好逛逛。”

  “咖喱酱呢?”一菲问。

  原来子乔怕把病毒传给美嘉,干脆也到一菲的新房隔离了。

  子乔吸溜了一口岩浆:“哦,她刚吃了感冒药睡着了。”

  美嘉软乎乎地哄他道:“那你也要快点儿吃药,睡醒之后打给我,爱你mua~”

  胡一菲猝不及防被乔嘉的狗粮糊了一脸,下意识地往一边挪了挪。

  “一菲姐,我想上去看看子乔~”美嘉挂了视频,摇着一菲的胳膊撒娇,她实在是不放心子乔的身体。

  “行了,子乔都说他没什么事儿的,而且你要是也传染了,他和咖喱酱不就白搬了嘛。”

  一菲嘴上宽慰着,心里却不断想起早上陪美嘉产检时医生说的话。

  医生说,美嘉有严重的产前抑郁症,如果她的负面情绪得不到有效宣泄,就有可能做出奇怪的行为。

  比如,美嘉跟她说到过的,做同样的梦。

  “多疏导,多聊天,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让孕妇,不开心。”这是医生最后的忠告。

  一菲当然是没把这件事告诉美嘉的,可是她一天天忙得很,没办法总抽时间陪着美嘉啊,唉,这可怎么办……

  “怎么样,我都说食堂新出的菠萝鸡翅饭很好吃了。”

  “那个凉拌小墨鱼也很香。”

  “我也觉得……”

  吃过午饭的赵海棠和刘重衣有说有笑地进了3601,可巧下午没课,重衣今天也不需要排练,两人就多在外逗留了一会儿,顺便还讨论了下十周年策划案的事。

  一菲看着这俩人直腹诽:真是少男少女感拉满的纯爱氛围啊……年轻真好。

  曌君说得没错儿,全世界都能看出来的,就他俩看不出。

  吐槽归吐槽,现在美嘉的状态才是3601头等大事,是以胡一菲过去对他们耳语一番,交代了美嘉有产前抑郁,必须把她哄好的任务。

  “一直逗美嘉姐笑?这也太难了。”

  一菲抬了抬手:“还能难过你追求大力吗?”反正这大力八成一辈子也甭想追上了。

  赵海棠瞄了瞄坐在那边发呆的美嘉姐,和重衣相视一眼:“好吧。”

  然而,数分钟后……

  “有两个人打赌,一个说:死心吧,你斗不过我的。另一个说:我看未必,斗兽棋你就赢不了我,因为——我比你瘦啊。鹅鹅鹅鹅鹅鹅鹅……不,不好笑吗?”

  刘重衣淡定地凝望着赵海棠:“可能……比现在春晚强点儿。”

  陈美嘉腿间支棱着一本孕期书,沮丧地撅起嘴:“赵海棠,你讲笑话的本事还不如张伟呢……”

  赵海棠告央道:“美嘉姐,你就开心点儿嘛,不然胡老师会批评我的。”

  陈美嘉转转眼珠:“要我开心挺容易的,不如……你得个流感,帮我上去照顾子乔吧。”

  “把你的开心建立在我得流感之上,这要求不健康啊……诶,等下。”赵海棠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子乔,“喂?哦哦,那干嘛不打给美嘉姐?行,我马上办。”

  他刚挂了电话,美嘉就问:“子乔说什么?”

  “他让我拿套女士睡衣上去,他怕你上去中招,所以让我去送……”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越想越不对味儿,“等等,我就不会中招吗?”喵的,真不愧是本季从开头就疯狂撒狗粮的夫妇。

  然而,陈美嘉此时眼神已经跟着思想一起飘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那要不我去吧,”重衣自告奋勇,“正好我也知道咖喱酱的睡衣放在哪儿。”

  “算了吧,你要是一中招嗓子肿了怎么办?我就去一趟,没关系。”

  突然,美嘉像一支离弦的箭重进卧室,从自己衣柜里找到一件粉嫩的兔子睡衣,塞给赵海棠:“快去快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gogogogogo!”之后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了出去,连俩人的反应时间都没给。

  “……”刘重衣缄默了两秒。

  这种神似柯南闪回破案时的奔跑速度……怪不得一菲姐说美嘉姐非常焦虑。

  “那个,美嘉姐,你坐一会儿嘛。放心吧,子乔哥一定没事儿的,啊。”看着她不安地踱步,重衣自己也有点儿紧张,毕竟美嘉姐是个孕妇,还是个病号,出了差错可怎么好。

  “没事儿,我坐不住……”美嘉笑了笑,继而接着低头啃手指,“衣衣——”

  “唵?”

  “你会百分百信任赵海棠吗?”

  “啊?”重衣摸不着头脑,“美嘉姐干嘛这么问?”

  “……我都晕了,晕了。”陈美嘉像是刚反应过来什么,大剌剌笑了笑掩饰了过去。

  这怀孕,还会打开奇奇怪怪的默认程序吗?

  赵海棠腿长个子大,动作也迅速,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不等重衣问上面怎么样,美嘉就先拿着装满酒精的喷壶给他洗了个淋浴:“他们怎么样了?”

  赵海棠用手扇了扇四周的酒精味儿:“咖喱酱吐了自己一身,子乔哥让我拿女士睡衣就是让她换衣服。”

  “子乔给她换的衣服?!”

  “你别多想,人进自己帐篷里自己换的。啊对了,子乔哥还让我拿点儿绳子和蜡烛。”

  重衣忙说:“我知道哪儿有。”

  赵海棠点点头,两人就奔到3601书房去了,全然没注意到陈美嘉的想象力又一次飞跃了太阳系。

  等到赵海棠拿了绳子蜡烛上去再回来后,美嘉又问:“他俩到底什么情况?”

  “子乔哥让我拿绳子上去挂衣服啊。”

  “那蜡烛呢?”

  “晚上点上好上厕所啊,不然乌漆嘛黑的,抽个水还得撞一脸血。”

  “这样啊……”

  美嘉好容易停止了踱步和遐想,就见大力进门来找赵海棠帮忙。

  “大力学姐,是不是很需要我用轻柔的话语安慰你……”

  大力不想给他自作多情的机会:“我做了一件能让我和张伟重归于好的东西,需要麻烦你我搬一下。”

  “你要我搬让你俩重归于好的东西,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赵海棠心痛欲绝地捂住胸口,虽然演技有够浮夸的。

  重衣拿手肘捅捅他:“学学人家白锐得的风度好不好,快去啦,我也一起!”

  不多时,一张长椅就被七手八脚地抬进了张伟的律师事务所,正好张伟也夹着公文包回来了。

  他指了指用布盖着的这方东西:“大力,这是……”

  大力说道:“张伟,我回去之后又想了想,你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把显示你律师身份的椅子,而是一个对你工作有所加持的工具,所以,我把原来的椅子退掉了,这是新的。”

  张伟的心情跟着大力的话起起落落:“啊?这次的不会更贵吧!”

  “放心吧,这椅子用的是你剩下的木料和小区回收角的旧木头,我亲手做的,一分钱没花。”

  原来大力这么多天不理他,竟然是为了忙活这些……

  张伟不禁动容:“你亲手做的啊……大力,你真好。”

  大力微微一笑,利索地掀开布帘,露出了下面做工精致的长椅。

  美嘉摸了摸这张涂色清新的椅子:“诶,这不是公园那种斜长椅吗?”

  “爱情公寓里需要调解的纠纷,百分之八十都是情感方面的,而张伟那把倾斜的椅子,让我想起我在南山旅游时见过类似的设计,”大力说着,就走到前面坐在椅子上,“这把椅子名叫爱情椅,只要调解双方坐到这个椅子上——”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张伟也坐过来,张伟自然乐意照做,便坐在了另一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滑向中间的三角区域,身体贴近时,似乎产生了微妙的磁场,大力倒还好,张伟看着女朋友,已经乐成一朵花儿了。

  赵海棠顿觉眼酸:“你们这是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别随便撒狗粮好不好!”

  “这就是这把椅子的作用,”大力说,“调解双方不自觉靠在一起,会引发肢体接触,科学研究显示,肢体接触比语言沟通、眼神交流更能激发大脑里分管回忆的部分,并让脑子持续分泌积极乐观的激素。”

  “真的诶!”张伟赞同道,“这把椅子让我想起了我和大力约会时的情景!”

  大力接着说:“这些接触会让双方回忆起相互依靠、彼此支持的日子,有了这些共同的回忆和情绪,调解就会事半功倍,让闹矛盾的情侣们重归于好。所以,张伟,你还生我的气吗?”

  本来就是自己律师做得不中用,大力不嫌弃就罢了,自己哪有什么脸面生气?何况,他一直都没生过她的气啊。

  “怎么会呢?我知道楼下新开了家面馆儿,味道特别好,回头我们就去那儿约会,怎么样,小笨蛋~”

  “咦~~”赵海棠和刘重衣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椅子真的好有设计感,简直可以当我们音乐剧舞台的道具了,”重衣拍拍手,崇拜地看着诸葛大力,“大力学姐,我能坐坐看嘛?”

  “当然。”大力点头,便跟张伟把椅子让给了她。

  重衣坐到椅子上,学着大力的样子滑到中间的区域,想象这是个大舞台,台下的观众都在观看,她嘴角的笑容也泛滥起来:“这椅子真好。”要是君君和司马学长也坐在这张椅子上,是不是就能成功表白了呢?

  张伟吹起大力可是一来一来的:“那当然,我的女朋友做的椅子嘛,光是远观,就能让我感受到爱情的芬芳。”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还真没错,赵海棠可看不惯张伟比他嘚瑟的样儿,于是小学鸡似地杠起来:“就算是二哈的鼻子也没你这么灵吧?”

  “略略略,怎么样,谁让你没有女朋友给你做椅子?长嘴猫!”

“你!”赵海棠气不过,略过大力张伟也坐在了椅子另一端,自动滑动起来,“一把椅子,你还能坐出彩虹屁来吗!不就是挪到那儿,你挪……”就像他给手机充电时被插头漏出来的电电了一下,只不过这一次,这电流好像漏进了他的心坎儿里。

  柔软的触感,隔着两层衣服都能察觉出是身边那个女孩儿的。

  好比她大一的时候,两人一起在练功室练习唱跳,一起互相开玩笑,然后,大汗淋漓地坐在地板上。

  当时,累极了靠在一处,也是这样温热的触感。

  还有……在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似乎有人也给过他同样的感觉。

  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看着她踉跄的眼神,想要借此摸索回通往那段记忆的路,却不防自己眼底的色彩愈发地浓重了。

  “那个那个那个……”重衣灵活地闪开,害得赵海棠失去重心差点儿跌下来,“这椅子这么好,张律师一定会好好珍惜的,是吧大力学姐?”

  “那当然!”张伟男子汉似地发誓。

  美嘉在后面看着朋友们相亲相爱,不由得想着:“要是我和子乔也能坐一坐这椅子就好了。”

  “没用的。”

  这噩梦一般的声音——果真是红娘。而且,像前两次一样,除了这张和她如出一辙的脸,再没有别的面孔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时间已经不多了,”红娘依然摆着她俯察世间红尘的架子,“关于收回红线的事,你想好了吗?”

  “你还敢提红线!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怀疑子乔出轨,害得他感冒搬去楼上!”

  “怪我咯,做决定的,可都是你。要不是你对他缺乏信任,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红娘不紧不慢的反问倒把她哽得没有脾气了:“那……那张伟和大力能达成一致,连衣衣和赵海棠都能擦出火花,凭什么我不行啊?”

  “张伟和大力才刚刚开始,他们的爱情正在生长;而赵海棠和刘重衣……他们青春年少,懵懂不知,不可说,不可说。至于你和子乔,已经越离越远,你们的爱情,快死了。”

  美嘉慌了:“就没什么办法可以挽回了吗?”

  “看你那么痴心,我就再帮你一次,想要挽回一个男人的心,就要……”

  红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中,似乎还有别人在呼唤她。

  “美嘉,美嘉!美嘉!”

  张伟轻轻摇晃着陈美嘉的肩膀,不无担忧地看着这个好友:“你怎么了,站着都能睡着?”

  大力解释着:“孕妇比普通人嗜睡,这很正常。”

  “大力!”美嘉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说,怎么挽回一个男人的心?”

  “……?”

  “张伟!”美嘉又转向张伟,“你们说下次约会要去哪儿?”

  “呃……吃面。”

  “面……对了!想要挽回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挽回他的胃。我这就去煮面!”美嘉行动力出奇地强,几乎两步就跨出了3602的大门。

  妈呀,美嘉姐还怀着孩子,这么跑是要谁的命呢!

  重衣抱头大喊着冲了出去:“美嘉姐等会儿,我帮你煮,你慢点儿!”

  赵海棠更是坐不住了:“重衣我也去!”

  “那我也去看看美嘉姐,你先忙事务所的事。”大力冲张伟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面煮好了,美嘉人也坐着电梯上楼了。

  是的,她想亲自把面送给子乔,只要让子乔看看她为他煮的爱心鸡蛋面,一定能够修复和子乔的红线的。

  美嘉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来接,她拧了拧把手——门没锁。

  干脆进去吧。

  “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里屋传来咖喱酱爽朗的笑声,她忍不住藏在门口静静听着,“大叔,我看你感冒也快好了,要不早点儿下去陪美嘉姐吧。”

  子乔苦恼道:“唉,你就让我消停两天吧,我要一下去,她又要絮絮叨叨问这问那的。”

  “美嘉姐问什么?难道她知道了?”

  “她早晚都会知道的,急什么,过两天再说。”

  知道……知道什么……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吗……

  “喂?搞定了?”又是子乔的声音,“我当然是认真的,这个机会我绝不会放过,好,我现在就把钱打给你。”他挂了电话,还在和咖喱酱高兴什么,“等我把钱打过去,就可以和美嘉摊牌了。”

  “要摊牌吗?”美嘉幽幽从转角现身,“就现在吧。”

  “美嘉?”子乔愣了愣,“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吕子乔,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吕子乔知道她孕期敏感,怕她情绪波动:“美嘉你听我解释……”

  “你急什么?过两天再说嘛。”

  听美嘉姐语气不善,估计是误会了。

  “美嘉姐,大叔他不是……”

  “你还帮他说话!”她冷冷地回绝了咖喱酱的好心,这本就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凭什么她要来插嘴,“我问你,你刚才转走的钱,是不是我们找到的宝宝基金?”

  子乔没有回答。

  “你把我们宝宝基金的钱拿去做什么了?你去赌博了?还是……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美嘉的每一句质问,让他这些天的苦心似乎都变成了笑话。他累成狗是为了谁?把花衬衫变成一身西装又是为了谁?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汇报,就要被误会至此?

  “我吕子乔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美嘉姐,其实大叔他……”

  咖喱酱的话再度被子乔拦下了:“美嘉,我们可是夫妻啊,要是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哈,”陈美嘉怒极反笑,“你每天不知道在混什么,还偷偷动了我们养孩子的钱,我看不想过下去的人是你吧?!”

  吕子乔见她吼得筋都爆出来了,到底无奈又不忍:“……美嘉,这里空气不好,我和她感冒还没痊愈。好,就算你不信我,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先下去休息好不好?”

  陈美嘉一把拍开他想要搀扶的手:“我下去,成全你们?”

  吕子乔彻底没法子了:“你为什么总咬住鸡毛蒜皮不放呢?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那你就把宝宝基金的钱拿回来啊!!”

  “不……”子乔想起丽萨榕的话,坚决地摇摇头,“现在还不行。”

  “……你一点儿都没变……”

  检查出怀孕的那一天,还记得他说,他这浪里小白龙,愿意永远待在小貂蝉身边做一条小泥鳅。

  “那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啊?”她问。

  他装傻逗她:“谁觉得委屈?谁啊?哪儿呢?”

  “去你的!”她一拳锤在他胸口,“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他掐了掐她水嫩的脸蛋儿,“没人敢给你委屈受,哪怕我也不行。”

  那样认真的吕子乔,怎么能不得到她百分百的爱?

  可是原来……一切都是她自讨苦吃。

  “吕子乔,你就是个大混蛋……”

  美嘉再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一秒,她飞也似地跑出去,想也没想,直接按了下一层的按钮。

  “大叔,你快去把美嘉姐追回来啊!”

  “可是她都不信我……”

  “美嘉姐现在怀着孕呢,出点儿事儿你后悔到下辈子都来不及!”咖喱酱又急又气,没留神挣开了棉被,阿嚏阿嚏只打喷嚏。

  吕子乔无力地蹲在那儿,败丧不堪。

  美嘉,为什么,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心……

  “医生,”陈美嘉跌跌撞撞地走进医院,穿着拖鞋的脚满是泥泞,“我要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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