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微寒,滴落掌心时,冰凉刺骨。
玄隽昶站在木兰树下,静静地注视着飘落河道的枯叶。
木兰香很沁脾,也很遥远。
张真源阿昶已经站那里很久了…
不远处,长廊下,张真源望着遗世独立般的玄隽昶,眉心紧蹙着不敢上前。
丁程鑫这两天她一直是这个样子
不论她做什么,脸上的笑容永远不减,只是嘴角那抹弧度,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他们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他们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张真源阿昶
张真源深叹着气,上前将双手轻轻搭上玄隽昶的肩头想要安慰她,可思索了一阵后,又发现无从安慰起。
丁程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玄隽昶回过头,轻拍着张真源的手,点点头后,拉着他们向屋里走去。
起风了,碧绿的落叶沙沙的飘着,不见萧条,但不缺悲凉。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少了一个人,别苑里,却寂静了许多。
玄隽昶也不知道,嘉祺怎么样了
玄隽昶抬起头,想要望向暖阳,可抬头才发现,今日的天气只剩阴霾。
言长卿姐姐都不关心我吗?
还未见人,言长卿的声音已经穿过别苑大门,钻进众人的耳中。
玄隽昶你怎么回来了?
惊讶之余,玄隽昶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只告诉了马嘉祺一个人别回杭州。
张真源马哥?
张真源对着外头眺了一眼,一个瘦削的人影正缓步向这边走来。
带着些期盼,更多的是抗拒。
玄隽昶嘉祺,你怎么也回来了?
马嘉祺也?
什么叫“也”?
难道她不只是叫自己别回来?
玄隽昶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幸好他们运气不错,不然这会儿,可能已经是两个人质了。
玄隽昶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如今的杭州城,暗地里波涛汹涌,她不信王家人会不知道马嘉祺已经回玄宅,也怀疑为什么他们仅仅是两个Omega,却无人对他们动手。
言长卿见马嘉祺不回答,便几步上前后,伸手挽住了玄隽昶的手臂。
言长卿我们打车回来的
别苑里,大家都不开口,除了风不停地吹,就只剩下言长卿在长廊下的回音。
玄隽昶辛苦了
此情此景,原本应该是其乐融融的景象,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一直处于尴尬之地。
玄隽昶对了长卿
玄隽昶低下头,看向言长卿清澈如水的瞳孔。
玄隽昶父亲说,你被囚禁多年,应该给你做个体检才是
玄隽昶过两天,我带着你去医院
体检?
言长卿的心忽然停跳了一拍,随后立即缓过神。
他犹豫着,终于在一番内心斗争后开了口。
言长卿姐姐和伯父这两天辛苦了,不如过段时间
言长卿我没事的
玄隽昶眸光闪烁了下,最终应下。
他不想去,强求也不好。
玄隽昶那这两天,你们就乖乖待在玄宅,哪里都不准去
说完,玄隽昶抬头,望向马嘉祺的方向。
少年只静静伫立于廊下,望着满园的木兰,无声无息。
风阵阵吹过,将傲立于枝头的木兰打落,落进尘土中,残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