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套房很大,也很静,静到玄隽昶都能够听到自己来回踱步的声音。
她不喜欢自己这副焦灼的模样,可她又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嘀嗒,嘀嗒……
时针一分一秒地走着,她不停地低头看向手机屏幕,又一次次失望地抬眸望向窗外。
怎么还没有来消息?
终于,她再也沉不住气,快步走向大门,猛地拉开房门手柄。
门外,正准备开门的倪妮不解地抬起头,与玄隽昶相互对视着。
言长卿姐姐,这么着急
言长卿要去哪里呀?
还没等玄隽昶从错愕中回过神,言长卿已经一头扎进了她的怀中,无辜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人的双眸,就好像受了什么弥天大委屈。
言长卿姐姐走的这么着急,行礼都不带
言长卿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玄隽昶犹豫着,还是伸手搂紧言长卿,在他的后背上轻拍了几下。
玄隽昶好了,是姐姐不对
玄隽昶我错了好不好
怀里的人点着头,使劲嗅着她身上的雪莲香。
身后,站着的两人神色各异。
倪妮好了,进去再说吧
倪妮非常欣慰地望着两人,这么多年的苦熬,她的家人总算把心上人盼回来了。
倪妮对了,那阿昶
倪妮你们几个,怎么住啊?
她扫了三人一眼,原本玄隽昶可以跟她睡一起,又或者如果她与马嘉祺能够和好,他们二人可以睡一起。
只是如今,言长卿突然来了沙漠,他们几个的房间,瞬间变得难以分配了。
马嘉祺我有自己的卧室,不需要考虑我了
马嘉祺带着他生硬的微笑,对这里人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随后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言长卿那姐姐,你订房间了吗?
听到身后的话语,马嘉祺觉得自己的后脊仿佛强烈的抽搐了一下,他重新调整着停滞的呼吸,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眼眶,不争气地开始发酸。
言长卿我们住大床房吧,这个酒店的主题套房都很有格调
言长卿那个荷花主题的,就像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一样
十年前。
那个时候的玄隽昶,还只是一个双手未曾沾染鲜血的小女孩,那么单纯,那么美好。
粱世禾阿昶,生日快乐
粱世禾拉着蹦蹦跳跳的玄隽昶,跟着玄玺祯走进了一家中式餐厅。
悠长辗转的古琴声回荡在餐厅里,打出的回声直直地攻入了玄隽昶的心灵。
跟着琴声,她来到了一座被荷花池围绕的琴台,琴台上,坐着一个模样清冷脱尘的少年,柔弱的身躯带着一种薄雾般的迷蒙,让人心生怜悯。
似乎注意到了对面的目光,少年缓缓抬起了头。
玄隽昶你叫什么名字?
与方才流畅刚毅的琴音大不相同,少年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玄隽昶。
言长卿言…言长卿
少年不敢抬头,目光不停地扫着琴弦。玄隽昶稍稍侧头,看着他不停相互交叉的手指,明艳的笑容更加动人了几分。
玄隽昶低着头干什么,抬起来!
言长卿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刀刻般的美人,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明明周围是一池荷花,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木兰香。
玄隽昶好香啊
玄隽昶对着言长卿伸出手,对面红扑扑的少年扶住琴,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向玄隽昶的身边。
玄隽昶爸爸,妈妈
正在点餐的二老回过头,注视了二人一会儿,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相互对视着笑了起来。
玄隽昶他叫言长卿,是这里的琴师
玄隽昶我想让他和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