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玄隽昶才摸索到换气扇的开关。
“嗡嗡嗡”的响了一阵后,视野稍微开阔了一点。
玄隽昶真源!真源你怎么样啊?
张真源一动不动地趴在浴缸旁,埋头在臂弯里,没有声息。
玄隽昶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的领子往下一拽。
腺体上,黢黑的信息液已经凝结成了一滴滴水珠,浓郁的芳香让玄隽昶都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张真源嗯哼…
张真源想要开口,可到嘴边的话语却不知为何,只剩下一声呻吟。
他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湿答答的头发还往下滴着冰冷的水珠。
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张真源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不停地往自己头顶浇冷水。
玄隽昶真源?
玄隽昶轻轻拍了下张真源的肩膀,他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忧。
脖子上,暴突的血管里流动着漆黑的鲜血,那是信息液大量分泌导致的结果。
如此猛烈的分泌,张真源此刻的情绪恐怕已经到达了顶点。
但他还是努力抑制着自己,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然后,再被狗仔爆出去。
然后,她再受一次伤害。
不行,绝对不行……
玄隽昶真源,听得到我说话吗?
玄隽昶俯下身,趴到了张真源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
张真源稍稍侧了下眼,很快又转向了别处,他不敢对上玄隽昶的眼睛。
张真源你走…
一股血腥味儿冲进他的口腔,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皮。
玄隽昶什么?
含糊不清的话语让玄隽昶没办法捕捉有用的信息,她靠得更近了一些。
张真源你走…你快走…
张真源已经带上了哭腔,微弱的语调近乎哀求。
玄隽昶望向外头东倒西歪的几人,指望他们去买抑制贴怕是不可能了。
忽然,张真源表情一顿。
好香啊,是雪莲花。
他稍稍抬起头,却看到玄隽昶微皱的眉心。
前几日,贺峻霖在她的腺体上咬出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腺体本就是身体最敏感的地方,现在让她释放信息素,简直是在她的伤口上扎刀。
这种疼,哪怕是玄隽昶,也难以忍受。
张真源你,你的腺体怎么…
张真源的视线模糊不清,他只能够看到玄隽昶的腺体破了,却看不清上头是什么痕迹。
张真源我不需要你的信息素!
张真源我自己能忍!
他站起身,想要阻止玄隽昶,可是软绵绵的双腿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让他直直地倒了下去,倒进了玄隽昶的怀里。
好香…
真的好香…
他闭上眼睛,想要就这样溺死在玄隽昶的信息素里,哪怕再也起不来。
雪莲花很快就将麝香覆盖,张真源稍稍清醒了一些。
突然,他的脸颊上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滴落。
一滴,两滴……
他伸手一抹,手掌上瞬间沾染了一层鲜红带腥的液体。
玄隽昶的腺体,因伤口支撑不住信息素的释放,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
玄隽昶好点了没有
她低下头,揉了揉张真源的脸,苍白的嘴唇只吐出这么几个字。
张真源好不起来了…
啜泣声越来越大,张真源枕着玄隽昶的肩膀,旁若无人的放声痛哭。
他很难过,不知缘由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