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了古朴的黑瓦,落在了黑漆覆盖的窗沿上,照亮了上头挂着的腰带。
“卧槽!”
一声震耳欲聋并且感情饱满的国粹冲上了云霄,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玄家人。
此刻,在一间繁华的卧室内,一张被印着墨白丹青画的帷帐包围的床榻上,玄隽昶正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不知为何啥也没穿的躯体,一脸惊悚地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
张真源被玄隽昶的惨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张真源出什么事了?
玄隽昶你怎么在这里?
玄隽昶紧张地环顾了下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
玄隽昶不对,我怎么在这里?
“啪”
玄隽昶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她多希望此刻的自己是在做一个弥天大噩梦。
张真源你昨天。。。易感期到了
张真源的声音让她心碎了半截,确认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后,玄隽昶犹如一具尸体一般倒了下去。
不对啊,张真源怎么这么清醒?
玄隽昶然后呢?你就随我上了?
张真源我。。。当时。。。
张真源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无话可说。
顶级Alpha的信息素本就对Omeg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当时的玄隽昶身上只有一件紧贴着躯体的丝绸睡袍。
张真源是被迫发情,发情期的Omega遇上了一个易感期的Alpha,那不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啪啪啪一顿乱来的事儿嘛。
玄隽昶你怎么会在那里?你在那里干什么?你大晚上不睡觉?
和玄隽昶一样,张真源也睡不着,从冰雕展馆那日开始他就没有睡着。
他永远忘不掉烟雾散开后的废墟之下,玄隽昶硬举着三叉戟让宋亚轩离开的样子,也忘不掉玄隽昶昏迷不醒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呼喊着“亚轩快跑”。
他原以为玄隽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从前他还能嘴硬着说他没有错,可如今的种种,都在逼着他认清现实。
突然间,他对玄隽昶的厌恶被生生抽离,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位置,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玄隽昶,不知道那这个位置上,他要放上怎样的感情才合适。
张真源有许多次都想着要鼓起勇气去找玄隽昶,去问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去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可他没有鼓起勇气,也没有找到机会。
终于,在昨晚的又一个不眠夜,他看到玄隽昶孤身一人走向了小河,他追了出去,想要说清楚他想说的话,然后就发生了他们谁也没料到的一幕。
张真源我,我想说。。。
玄隽昶一把扯过了睡袍,迅速地穿在了身上,她两步并做一步地跑向了大门口,只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警告
玄隽昶昨晚的事情你知我知,要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张真源看着玄隽昶匆匆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下来,失落的表情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他伸手摸了摸还残留在他身上的信息液,指尖靠近了鼻尖,冰川的气息意外的好闻,隐隐的还有一股雪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