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他

因为一名运动员临时有事，温砚只能替她上场。

　　“好久没跑接力赛了……”她看了眼陈栀年，欲哭无泪。

　　“没办法，我一会儿有个人项目，帮不了你啊。”陈栀年说，“你尽力吧。”

　　“我去跑跑，练习一下。”温砚脱下外套卷起来放在自己的椅子上。

　　“砚砚，我跟你去。”陈栀年拉起她的手。两人跨上塑胶跑道。

　　跑了一圈半，温砚速度慢了下来，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上气不接下气。

温砚想到了什么，拽起陈栀年往别处飞也似的跑。

“不练了？”陈栀年问。

“等等，我刚刚看到……”她扭头看向操场边的队伍。

“他好像在那里。”温砚目光仔细扫描着前面的队伍，一个男生举着班牌，上边写着：

高三（五）班。

“去看一眼？就一下。”温砚问陈栀年。

“走走走，我陪你。”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咱找找……他在哪里，他比较高，可能站在后面。”她把手缩进袖子里，又扯了扯衣服。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两遍，都没看到他。

　　“让一下谢谢。”几位抱着书的男生走过。温砚侧过身来，手无意蹭到了一个同学衣服上。

　　“白知远？”她下意识叫了起来。

　　“嗯……嗨？”一个男生回头，阳光在他白色毛衣上细闪着，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的绒毛。

　　“刚跑步完，我……”温砚双手不听使唤地抖着，刚跑步完，心咚咚地跳，想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刚去搬书了，这些是待会留颁奖的。”

　　“你有比赛吗？”温砚问。

　　“不多，就两个，乒乓球和那个接力赛。”

“刚刚你去干嘛了。”他挽起袖子。

“嗯……跑步。”

“去看我比赛嘛。”他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

他笑起来时有一个酒窝，眉梢舒展开，漆般的眸子像有光影流动。

温砚慌乱别开目光，看向地上散落的彩带：“待会比完赛我再去……”

“好好好，”他说，“没事，你没时间也可以不去。”

“年年，走了。”她拉住陈栀年，迈开步子，感觉腿还有些发抖。

直到离他有几米距离后，温砚才舒了口气。

“瞧你这样紧张，”陈栀年截截她的脸，扑哧一笑，“这不是搭上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