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哥哥……这是？！”

  柱间没说话，将斑小心的平放在地上。

  “你过来看看吧。”

  有人想看看柱间受伤没有，因为他的后背几乎被血浸透了。

  柱间拒绝了上前的人，说：“不是我的血。”

  板间上前扯开斑身上的衣服，一个血洞露了出来，还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怎么样？”柱间将身上染血的护甲褪下来，问板间。

  板间正在拿棉花小心翼翼的拭去斑伤口周围的血，原来处理过无数伤口，几乎稳如泰山的手现在颤抖着，抖如筛糠。

  “太严重了……他是怎么受这伤的？”擦拭完伤口边缘的血，板间低下头检查伤口。

  “被刀……刺的。”柱间有点犹豫。

  扉间在旁边补充：“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突然冲过来，就这样了。”没人看到的地方，扉间握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为什么要救他，他不是宇智波的族长吗？”一个资历尚浅的学徒在旁边给板间递着器具，疑惑道。

  板间回头瞪了小学徒一眼，小学徒吓得一个激灵。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死。”千手桃华在旁边解释道。

  “怎么样……能行吗？”柱间再次问板间，他的手一直抓着斑的，输入的查克拉就没断过，可是斑的眼睛紧闭，一点没有要转醒的样子。

  “必须把他带到我平常给重伤员医治的手术室去。”板间几乎无暇顾及柱间的问题：“快点，没时间了！”

  几个辅助医忍手忙脚乱的想把把担架抬过来，柱间直接将斑抱起来，说：“方向。”

  “这边。”板间指向一个位置，柱间抱起斑就走。

  “剩下的人原地待命，该解散的解散，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扉间撂下这句话，也抬脚跟了上去。

  宇智波族地内。

  “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肯说话也不肯吃饭。”

  火核叹了一口气。

  自从上次他们回撤到族地内，泉奈转醒之后情绪一直很激动，阻拦他去救斑的人几乎都被他揍了，几个宇智波的精英才堪堪把脱力的泉奈按住，最后是火核的父亲出面劝说，才把泉奈勉强劝住。

  泉奈没再动作了，可是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他痛恨自己的无力。

     现在，火核父亲在泉奈的房间里安慰他。

  “您的命是族长舍命救下的……吃些东西吧，泉奈。有了力气，才能救族长……”

  泉奈不吭声，缩在被子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火核父亲没再劝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泉奈的头，就像去世的田岛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田岛去世后，统领宇智波的重任就落在兄弟两人的肩上，泉奈一直被斑保护的很好，火核父亲知道对泉奈来说，哥哥是多么重要。

  不仅仅是对泉奈，斑对于整个宇智波一族都很重要。

  现在暂由火核父亲帮助统领宇智波一族，制定营救族长的反击计划。

  “哥哥……受了很重的伤……”泉奈呜咽着，声音支离破碎 “如果不立刻救哥哥……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成河。

  “是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泉奈抱住自己的头，号啕大哭。

  失去哥哥的恐惧一直笼罩着他，他很害怕，也因此更加憎恨千手。

  火核父亲知道此时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坐在泉奈的旁边，沉默。

  柱间把头靠在墙上，想小憩一会儿，已经是深夜了，板间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心烦意乱，柱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他不确定，他的内心深处甚至有些恐惧。

  真是的……根本睡不着啊……

  柱间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转头看向了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扉间，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扉间就沉默的戳在那里，好像要把自己嵌进墙里。

  “要是累了……就坐一会儿。”柱间实在想不出什么话题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想说话，必须说些什么来驱散内心不安的烦闷。

  “不用……”扉间回答的干巴巴的，语调没有起伏，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尼甲……”扉间突然喊他。

  “嗯？”

  “算了，没事……”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柱间和扉间几乎是同时拥上去。

  “怎么样？”

  板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手发着抖，面色惨白，手术服前襟是一片已经发黑的血迹。

  “不行…不能……”板间就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哥哥们一样，自言自语道：“只能止住血，只能……”

  柱间心里咯噔一声。

  他拽住板间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急切：“到底怎么了？！”

  “阿尼甲，冷静点！”扉间拽住柱间，柱间的手松开，板间摔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板间魔怔了一般，跪坐在地上疯狂道歉，眼泪一滴一滴掉落。

  创口太大了，那一刀几乎斜穿心肺，斑的运气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只离心脏一毫之差，贯穿肺腑——于普通人来说是当场就会死亡的致命伤。

  虽然不知道他是靠什么一直支撑到现在，板间只能抑制住手上的颤抖，硬着头皮缝合。

  血止住了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虽然他根本没有勇气承认斑一定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拿着针和线的手一直在颤抖，有的时候即使缝合完成血流也会因为血压滋出来，溅在身上。

  梦境重现，救了自己的人躺在自己面前，胸口血流如注，自己拼命按住想要为他止血，却无济于事，无济于事……

  也许是斑的意志足够强大，一直撑到板间的缝合完成，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心跳提醒着板间斑还活着，说不定板间当场就崩溃了。

  医术再高超的人，也拯救不了死亡。

  板间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