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斑没说话，霜凌也没再问，他们的默契就是在对方不想说话的时候绝对不会让对方说话。

  他们都是伤痕累累的人，知道怎样去规避疼痛。

  有些人喜欢把真实的想法藏在心底，明明有一颗炙热的心，却总是被隐藏在冰冷的外表之下。

  太多人浮于表面，总是会忽略那颗真心。

  霜凌选择斑，不仅仅是因为斑的身上有血和泪的味道。

  “如果你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给你的。”霜凌先岔开话题，打破了沉默。

  “你可以……试试用我的力量打破这种，呃，不平衡的状态。”霜凌说。

  “你甚至可以用我的力量结束这场战争。”

  斑知道霜凌的意思，她是说用她的力量帮助宇智波赢得对千手的战争。

  “你不想吗，这样对宇智波也有利啊。”

  “那代价呢？”斑才不相信借助霜凌的力量没有代价。

  “我的楔会侵蚀你的一部分意志。”霜凌说“所以我建议少用一点，最好一次性结束作战，我不想你被我吞噬。”

  霜凌觉得斑有什么地方很吸引她，她一点都不想让斑成为自己的祭品，她觉得她可以在斑身上找到一条……自己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谢谢，不过不用了。”斑起身，准备离开意识之海了。

  “为什么啊？”霜凌小女孩心志，不明白为什么斑斑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借用一次力量的楔并不会对本体意识造成影响，明明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斑斑为什么不愿意呢？

  霜凌见过太多战争，亲历过太多战争，她几乎是战场上无往不胜的人，知道怎样以最快的方式结束战争，也知道怎样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是斑斑不同意，她也只好尊重斑斑的意见，她欣赏斑斑，自然也愿意尊重他的一切意见。

  她其实不太懂为什么会在意识之海里读取到斑斑想要实现柱间的理想，而不是自己的，斑斑自己没有理想吗？

  结束这场战争吗……？

  从意识之海出来后，斑坐在家门前的回廊里发了很久的呆。

  今天难得没有发生战斗，几乎所有的小辈都被父亲带去做开启写轮眼的特训——除了他，他已经开启了二勾玉写轮眼，前段时间可能是受到霜凌的影响，进化成了三勾玉写轮眼。

  他是宇智波一族里最年轻的三勾玉，族里所有小孩都把他当成英雄一样崇拜，大人们也赞赏有加，可他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这场战争在双方真正疲惫之前绝对不会结束。

  就像前世那样……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才换来一个虚假的和平。

  人与人坦诚相见的世界……就像个笑话。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没有风，也没有硝烟和战火的味道，安逸的不像真的。

  斑抬起头想要直视太阳，但是阳光刺眼，他将手贴在额上遮挡，阳光投过指隙倾泻在脸上，他闭上了眼睛。

  人生如衣物，如此容易被剥夺，或许他在第一次想到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行走于世上的一幅躯壳罢了。

  不知为何他会回到这里，再经历一遍曲折离奇的人生，原本可以好好安息……心里却有太多不甘支持着他不倒下去。

  泉奈，父亲，母亲，宇智波一族……

  他清楚，霜凌想帮助他，可惜这种揠苗助长的方式只会让仇恨滋生……他不想，也不愿见到。

  这个世界的憎恨已经够多了，何必再添一把火。

  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和平……这场战争也必须持续下去，直到所有人都厌恶战争的那一刻。

  千手柱间啊……我的梦想破灭了，而你的梦想，还在延续。

  就当是为了你的梦想……你已经向我证明过了，你的路是对的。

  他必须担起这个担子，在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之前。

  虽然现在不可能，但是当战争进入疲惫，总会有机会。

  还有……一定要守护好泉奈。

  训练了一上午，泉奈终于从父亲的钢铁魔爪中解放出来。

  他累坏了，径直跑回家找水喝。

  走到家门口，发现斑早早在那里拿着装水的竹筒等着他。

  泉奈欢欢喜喜的跑过去。

  “慢点儿喝。”斑摸了摸泉奈的脑袋，好笑的看着两个腮帮子鼓起的泉奈。

  泉奈觉得还是哥哥最了解自己，山泉水泡绿茶再兑上一点野果汁，就是泉奈最喜欢的饮料。

  “哥哥，我们来比赛吧！”泉奈咕嘟咕嘟喝完水，兴冲冲的说。

  “比谁的体术最厉害！”

  “哦？”斑觉得泉奈在开玩笑，毕竟论体术斑除了在那个叫凯的人那里吃过亏，还没有能赢过他的人。

  嗖——

  泉奈没喊开始就直接绕到斑的背后，紧紧搂住了斑的脖子。

  弟遁——搂尼桑之术！

  “哈哈，我赢了！”泉奈抱住斑，开心的笑起来。

  “哥哥还说没有人能站在自己身后呢，泉奈就可以~”泉奈蹭了蹭斑的脸，小猫一样撒起娇来。

  “哥哥，无论发生什么，泉奈都会一直在你背后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