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去了所有反抗力气的斑格外乖巧，虽然言语听上去永远像点了火一样。

  柱间看着怀里说了几句话，肺部的空气就好像用尽了一般大口喘息的斑，莫名的，心被揪了一下，就这样疼了起来。

  斑……你究竟怎么了？

  明明说好的，说好的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现在为什么要突然抛弃我了呢？

  他觉得斑在逃避，他的身上有一种躲藏的意味，也有一种呼救的感觉。

  斑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对不起啊……说起来，还是我自己蠢。”

  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彻底没了声息，好像这句话穷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柱间搂着斑，意识渐渐也模糊起来，血从额头上缓缓流下，他没空去理，头歪在斑的身上沉沉睡去。

  叮铃——

  又是一声清脆的铃音，幽幽在耳边回响，有什么东西飘然进入了柱间的梦境，让他在睡梦中撇紧了自己的眉眼。

  两个失去了方向的少年就这么搂在一起沉睡着，时光倒流，岁月静好，平静的就像他们初遇那样美好，没有对立，也没有仇恨。

  南贺川的水静静流淌，斩不断理还乱。

  明明是个硝烟弥漫的时代，明明有这么多的东西牵绊住他们的脚步，他们的眼里却只能容得下彼此。

  ……

  当柱间再次费力的睁开眼，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斑歪在他的肩膀上，睡着后放松下来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柔和。

  山洞口的冰已经完全融化了，只剩下一滩水。

  洞外不是漆黑的夜，深沉的天空已经浸染了一层黎明特有的淡蓝，预示着太阳不久便会升起。

  头隐隐作痛，柱间摸了摸额头，头上的伤口早已结痂。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沉睡的斑，他背起了他。

  ……

  “尼桑———”

  “斑！”

  “少族长！——”

  宇智波一族今天有些骚动，他们的少族长不见了。

  听泉奈说，哥哥说自己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结果一直到天黑了也没见人。

  田岛很愧疚，带人打着火把翻山越岭的找，他想让泉奈回去休息，泉奈不依，一定要跟着一起找哥哥。

  与此同时，千手一族族地也并不平静。

  “阿尼甲——”

  “哈西辣妈——”

  他们的少族长也不见了。

  扉间心里隐隐担忧着，他觉得那个大哥要去见的少年来历并不简单，虽然他并不怀疑大哥的实力，可是万一呢，万一那个少年来自宇智波一族呢？

  宇智波都很邪恶，说不定大哥就被那个少年暗算了。

  两个寻找自家孩子的小队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南贺川边，大概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见宿敌，他们显得很警惕。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宇智波田岛率先发问。

  南贺川以及近邻一带几乎都是属于宇智波的领地，千手佛间如果还有脑子，绝对不会轻易来这里。

  “该是我问你才对，打不过就挑孩子下手，真是卑鄙。”千手佛间并不想在这里开战，宇智波的增援不得不防，找到柱间才是最要紧的。

  “少给我们抹黑，前一阵子发动偷袭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孩子还没找到，先碰见敌人了——两边带的人都不多，都不敢轻举妄动。

  “是你？！”泉奈眼尖，发现了在千手一边的扉间。

  “……”扉间没想到会在宇智波一族里见到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小朋友，不禁有些错愕。

  “死白毛，你把我哥哥藏到哪里去了？！”泉奈气愤极了，千手没一个好东西，欺负自己的哥哥不说还要把他掳走，简直欺人太甚！

  “扉间，你认识他？”佛间问。

  “见过一面。”扉间垂下头，心里有些难受。

  气氛已经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似乎只要对方的族长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投入战斗。

  即使已经找了将近一夜面带疲色，双方也没有要和解的意思。

  佛间抽出了刀，田岛拔出了苦无，离一场厮杀只差一个口号之时——

  “住手！”

  双方惊诧回头。

  柱间背着斑出现在不远处，柱间额头上流着血——奔走得太急，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伤口迸裂了。

  斑悄无声息的趴在柱间的背上，乖巧的就像一个睡着的孩子。

  “尼桑！”泉奈急了，他上前想要去救自己的哥哥，被田岛拉到了身后。

  “柱间！”佛间欣喜道，扉间松了一口气。

  柱间不仅回来了，还背着敌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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