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苍翠的南贺川边。
一枚扁平的石子从平静的水面略过，但遗憾的是还没到河对岸就沉了下去。
“这一次一定要扔到河对岸去。”斑颠了颠手里的石子，准备再扔一次。
兀的，另一枚石子从身后飞来，稳稳的穿过水面，到达了河对岸。
“扔的时候手稍微往上提一点，这是诀窍。”一个蘑菇头小子出现在身后，小麦色的脸上养着阳光般的笑意。
“你这家伙是谁啊？”
“现在算是你打水漂的对手吧~”
这是他们的缘起。
“斑，你……”
“够了，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了。”
“……”
斑转过头，最后回看一眼柱间，眼睛血一般的红。
“我叫做，宇智波斑。”
他们知晓了彼此的身世之后，便不再以挚友相称。对于他们而言，自_己是一族之长，更是对方的死敌。
战场上兵戈相向的时候，儿时坐在悬崖边畅谈着的梦想就好像一场梦。
“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一个村落吧，孩子们不用去相互厮杀，根据忍者的等级给他们制定相应的任务。”
“能说出这种蠢话的，恐怕只有你了。”
战乱时代，这种事怎么是能说实现就实现的，听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这主意怎么样？”
“……不坏。”
…… ……
“如果有一天村子建成了，我就要把我弟弟在能俯瞰整个村子的地方，好好保护起来。”
他们都没对对方下过死手。手下留情或是别的什么，或许，他们都不想看到对方死去。
“飞雷神斩！”
“泉奈！”
“你弟弟呢？”
“伤得太重，死了。”
“……”
“他临死前，为了保留宇智波的力量，将他的眼睛给了我。”
“斑，我们结盟吧，如果是为了忍界的和平，我愿意自杀。”
斑拉住了柱间拿苦无刺向自己的手。
“够了，柱间，已经足够了。”
“斑，给我们的村子起个名字吧。”
斑接住了一枚飞来的落叶，说道：
“木叶，怎么样？”
“扉间，我希望斑能担任火影。”
“不要闹了，大哥。你对村子的贡献远比斑多，这一点是宇智波一族也是承认的。”
“……”
“扉间，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窗户外面有人？”
柱间拾起窗边的一枚折断的落叶，若有所思。
“没有，这时候窗外不可能有人。”
“是吗，可你的感知能力比我强啊……”
扉间撇撇嘴，不再和柱间对视。
某天，扉间拿着一踏会议文书敲开了柱间火影办公室的门。
“大哥，涡之国族长希望和你谈谈结盟事宜。”
“啊？……”柱间苦哈哈的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觉得当火影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就这样文件还是没有处理完，小山一样堆在办公桌上。
“他们是我们的远亲，希望和我们结盟。”
“和他们结盟，对我们也有很多好处，他们强大的封印术，将会是木叶强大的谈判筹码。”
“噢……”
柱间心不在焉的。他的思绪飘向一个跟涡之国毫无关联的人。
好久没见了啊，斑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他在练习忍术吗，他在吃晚饭吗，他在案几前发呆吗？
还是，他也会和自己一样在想念啊……
柱间不确定，他也从来不敢确定。
斑……
“大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噢噢噢……在听在听。”
扉间看着大哥一脸迷迷糊糊的模样，认命的将自己的话重新讲了一遍：“为了巩固联盟，我希望你能出面迎娶漩涡水户。”
“啊，啊？！为什么，我不要。”
这回柱间彻底清醒了，想都不想就拒绝。
至于为什么拒绝，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心里乱糟糟的，就好像有爪子在抓挠一样。
“这容不得你考虑，大哥。为了木叶的利益，你必须这么做。”
夜晚忽明忽灭的烛火下，扉间的脸一半埋在阴影里，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东西，他又喃喃重复了一遍：
“为了木叶……”
柱间看着眼中失去高光的的弟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扉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柱间的话。他只是抱着臂半靠在办公桌前，一直沉默。
柱间觉得火影的办公室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他要去见一个人，这段时间一直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人。
扉间在他身后，没叫他。
柱间踏着月光翻进了宇智波族长的院墙。一进院子就看见斑在院中摆了一张案几，对月小酌。
“斑！……”
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想见的人，柱间开心得不得了。
这么晚了，没想到斑也没睡。
“柱间？这么晚了……你……”
柱间自觉的跑到案几前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呵，日理万机的火影大人也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喝酒了？”斑一边嘲讽，一边把酒瓶往柱间旁边推了推。
“陪我喝两杯……”
斑已经有点醉了呢，柱间这样想着。
斑的酒量明明很好，也不知道在这里喝了多久了。
院落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模样，已经有些陈旧了，柱间曾劝过斑把院落翻新一遍，可是斑却说没必要，保持着一切如旧的模样，就好像在怀念什么。
庭院的落花飘浮，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斑真是好兴致。
月色下，斑的衣衫半敞，也许是在之前就准备睡觉了，花瓣就着月色降临在他身上，美得就像一幅画。
斑半扶着案几，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好像要醉了一般。
“泉奈……”
柱间听到斑低声呢喃。
“对不起……”
莫名的，柱间想到了办公室里那个消沉的自家弟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为了木叶吗？
斑终于彻底醉倒，伏在案几上，沉沉睡去。
月色下，柱间一个人喝着酒。看似平静，其实胸膛里心跳如擂鼓。
斑斑，真好看……
他偷偷瞄了一眼睡在案几上的挚友。
清冷的月色下，苍白细腻的肌肤尽显柔和，没有了平日吓人的气场，现在的斑只是一个失去了弟弟的哥哥。
斑……我们只能是挚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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