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抗旨?还羞辱宣旨人,实在是胆大妄为,不知礼数…”
“臣女自然不敢抗旨,只是这口谕容易作假,不如祭祀大人去向皇帝伯伯讨一张圣旨,如何?”
脚步不断逼近,赵舒尔脸上的笑容,在神韵眼中不断扩大,不断可怕。
他不断后退,心头却窝火。想他堂堂祭祀大人,却被一个小女子逼迫如此,实在太丢人了。
“好,你要圣旨是吧?我现在就去跟皇上讨圣旨,你给我等着。”
说完,神韵落荒而逃。
“祭祀大人,慢走不送!”
心情愉悦的赵舒尔,还不忘冲着人家背影补刀子,看得赵禄为目瞪口呆。
突然有点同情无境国汗王了,九年的成长,这丫头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汗王还好吗?
目送神韵离开,赵舒尔回头看向父亲。
“舒尔,你这样太过分了,皇上会怎么想?”
“爹,我懂,做人留一线嘛,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还没到那些人承受的底线,不会有事的。”
早就料到父亲要念叨,她赶紧截住话头,一番痛心疾首的悔悟,安了老父亲的心。
赵禄为气哼哼的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说教,说不过女儿,心塞。
大厅中只剩下两姐妹和夜。
赵舒意小心询问:“姐,如果触碰到了那些人的底线,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抱着把剑,靠在柱子旁闭目养神的夜,都睁开了眼睛,安静的看向赵舒尔。
沉思片刻,赵舒尔觉得有些道理,也该让妹妹知悉,以免日后遭人欺凌。
“小妹,姐今天告诉你一句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她说着,慢慢走到桌边,拿起神韵饮茶的三才杯碗盖,两指捏着,继续说:“舒意,饿狼之所以吃人,是因为人怕它。你若想不被吃,就要拿起武器打回去,把它打怕了,自然就不敢再攻击你了。”
话音一落,赵舒尔手臂猛地一震,手腕一甩,指间夹着的碗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哐的一下砸在门框上,入木三分。
“哇,好厉害。”
赵舒意惊呼一声,大眼睛里闪闪发光,跑过去看了看碗盖,又跑回赵舒尔的身旁。
“姐,你怎么办到的?教我教我,我也要学。”
“教不会的,不过姐姐可以教你防身术。舒意!”赵舒尔突然看向妹妹,眼神哀怨。
“啊?怎么了?”赵舒意有点懵,这气场转变有点大。
“姐姐饿了。”
赵舒尔说的非常认真,她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哈哈,姐姐你这样好吓人,我们去找母亲用膳吧。”赵舒意笑弯了腰,主动挎着赵舒尔的胳膊,拉着人往外走。
笑声渐远,一直保持安静的夜,慢慢走到门边,看着嵌入门框的碗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
完好无损的碗盖,受到外力干扰,瞬间化为白色粉末,撒在夜的指尖,有些随风飘落在地上。
这等深厚的内力,实属罕见。
夜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诧。
尔园的侧厢房里,一名长相普通的男子趴在床铺边缘,艰难的伸手去够床头的茶盏,光裸的背上,纵横交错的遍布伤痕。
昏暗的光线打在身上,让皮开肉绽的伤口,看起来更加恐怖。
吱嘎一声,木门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