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怒言引荐

月见千缘知道，如果凉宫悠的诅咒真的跟鬼的出现有关系的话，那么凉宫雪肯定需要和他们合作。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既然如此……那么提前告知凉宫雪真相，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思考完毕，月见千缘抬头看向凉宫雪。白发少女琉璃蓝的眼眸里，逐渐染上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所以，《鬼灭之刃》里面的故事……都是真的？”

“当然。”

“鬼杀队、鬼、呼吸法、日轮刀……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没错。”

“那么……这个时代，还有恶鬼存在吗？”

月见千缘很想回答“没有”，可是事实却无法改变她的期望，看着强撑着的凉宫雪，她咬着牙点了点头。

“……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鬼存在的。”

……啊。

……怎么会这样？

凉宫雪不明白。难道……百年前的鬼杀队……他们失败了？

“凉宫小姐，百年前的鬼杀队，成功了。”月见千缘猜到了凉宫雪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她连保持最基本的微笑都表达不出来了，“现在的这种鬼，是人工实验培养出来的。和百年前那些鬼不是同一批。”

“……所以，这个时代，也有恶鬼会残害人类吗？”

“……是的。”月见千缘抬眸，“也就是因为这样鬼杀队才会重新建立。”

“凉宫小姐，我还没有做完整的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月见千缘，是鬼杀队的负责人之一，也是整个鬼杀队唯一会使用呼吸法的队员。”

凉宫雪怔怔盯着月见千缘。看着那张与漫画里一模一样的面容，就算知道有些失礼，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是谁？”

月见千缘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她到底是谁，来自哪个时代，到底很重要吗？

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只要一点肯定毋庸置疑——

她是鬼杀队的队员。

无论她身处何方，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永远都是鬼杀队的一员，永远都会把斩杀恶鬼当做自己的使命。

她永远都会握紧手里的刀，毫不留情的指向轻视生命、破坏生命的罪孽。纵使她神魂俱灭，也定要将恶鬼斩杀。

望着目光明亮坚定的月见千缘，凉宫雪已经愣住了。她怔了半晌，似乎做了某种决定，气质清冷的少女在外人面前第一次弯下了腰。

“……月见小姐，我知道了。我请求您，请您同意让我加入鬼杀队。”为了救自己的弟弟，凉宫雪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卑微，“请您收我加入鬼杀队……哪怕是后勤人员也好，哪怕是小透明也好……请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凉宫雪说不下去了。此时此刻，白发少女的眼眶已经通红，琉璃蓝的眼睛里已经攒满了泪珠。

不管怎样早熟，她也才只有二十岁。

自从父亲离世，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就只剩她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凉宫悠了。

她的弟弟……她的小悠……她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上天不愿意眷顾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她唯一的亲人？

哪怕知道自己很没用，知道自己可能一点忙都帮不上……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上天，佛祖，神明，祈求您。

从来都不信这些的凉宫雪第一次在心底诚恳的为自己的弟弟祈求。

——请给她一次机会，给她一个从死神手里把自己的弟弟抢回来的机会……不管怎么样，哪怕她的结果是一个悲剧，她也绝不后悔。

她只希望……她的弟弟，能平安顺遂。

车里一片寂静。正当凉宫雪以为自己是被拒绝的时候，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这是在做什么？”

……欸？

凉宫雪一愣，有些怔怔的抬头看向月见千缘，却发现对面的少女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为什么要对我弯腰鞠躬？为什么要向我这样低声下气的祈求？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月见千缘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是因为我能做出对您有益的事情的话，那您大可不必这样。凉宫小姐，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卑微的鞠躬祈求就能得到的！弱者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权利，这个道理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你向神明祈求诅咒不要降临，他们听到了吗？你向恶鬼祈求它们不要害人，难道它们就会听话了吗？凉宫小姐，没用！根本没用的！而你低声下气的样子，只会让他们更加轻视你！如果你自己都把自己的姿态放低，那根本没有人会看得起你！凉宫小姐，你应该明白，弱者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不应该向任何人鞠躬祈求，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加卑微！凉宫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凉宫雪已经愣住了。

和月见千缘谈话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月见千缘气到失去理智。

虽然她的语气很重……但是不妨看出，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可是，明明就是她厚着脸皮请求月见千缘的帮助，不是吗？

“……月见大人，我想您应该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神宫寺先生。”月见千缘目光凌冽的望向凉宫雪，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未消散的怒意。

“我可以引荐你加入鬼杀队的考核，凉宫小姐。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能不能在鬼杀队里面待下去，并不是我说了算。能留在鬼杀队，靠的都是自己的实力。”

“虽然我刚才的话有点重，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凉宫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