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重新建立

看着月见千缘十分坚定的目光，降谷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月见小姐，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别的条件……”

“不行。没的商量。”

降谷零：“……”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去打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这些东西……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啊！

就算月见千缘已经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降谷零有些头疼。他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产屋敷辉利哉十分平静地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没有开口去劝阻月见千缘。因为他知道，千缘这个孩子看似好说话，但性格却十分倔拗，一旦认定的事情十个人也拉不回来。

更何况……这是她做了两辈子的噩梦。

她理应知道真相。

产屋敷辉利哉没有插手这件事。场面始终僵持着，双方始终都不肯让步。

“月见小姐，这件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

“我都已经插手这件事情了，还不能知道吗？”月见千缘有些激动，“我都已经和你们拴在一条绳上了，为什么不能知道？”

“……这件事情涉及到公安机密人员的安危，所以，抱歉。”

月见千缘一下子愣住了。她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面前已经发凉的茶水。在场的人都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那……我可以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出现的吗？”

降谷零刚想要拒绝，就被诸伏景光一把按住了肩膀。

“零。”诸伏景光轻声开口，“告诉她一些吧。”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降谷零沉默了。

他明白好友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因为月见千缘已经成为他们这边的人，要给出一点诚意安抚她，更是因为少女眼里的那份渴求打动了他。

——稍有不慎就会面临生死，这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是无辜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似乎很难拒绝月见千缘的理由。

降谷零看了看月见千缘坚定的双眸，最后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

“……半年前，位于市郊的一座偏僻的工厂因为意外爆炸。”降谷零缓缓开口，“这虽然是一场意外，但并不是爆炸。工厂明面上是在科研研究，但里面研究的东西却与人类自然规律背道而驰。他们在这个黑暗的工厂里，饲养了一群可怕的、失去人性的生物，并且每天都观察研究他们，从他们身上提取信息获取情报，想改良那种把他们变成这种东西的药剂……一直到今年三月份。”

月见千缘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这就是那种生物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原因，月见小姐。”

降谷零目光里多了几分阴翳之色。

在他所热爱的土地上饲养那种东西，他能压抑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工厂里的那些生物全部都不受控制跑了出来。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有人私下里竟然利用人体研究这些可怕的东西。现在他们正在整个岛国游荡，已经有不少人神秘失踪，所以这就是我们要重建鬼杀队的原因。”

“……【他们】是谁？”

“抱歉，月见小姐。”降谷零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有不少人都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卧底，为了他们的安全，除了高层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希望月见小姐也不会向别人透露出这些东西。”

“……那这些东西，一共有多少？”

“……不好说。”降谷零面色难看，“我们掌握的情报很少。根据我们目前所知道的，那座废弃工厂里大约跑出了几十只恶鬼。至于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种饲养恶鬼的地方……这些我们就不知道了。”

……几十只……吗？

月见千缘呼吸一窒，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太慢了。

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实在是太慢了。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

降谷零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月见千缘竟然会这么快就准备开始了。

“公安分配过来的人员还没有决定好，不过已经把他们的名单打出来了。月见小姐可以亲自看看，选择合适的人员加入训练呼吸法的队伍。”降谷零扭头看向诸伏景光，“训练射击的队伍……就交给这位诸伏先生了。”

月见千缘抬眼对上了那个猫眼男人的视线。这一次她没有犹豫，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把自己手上的刀茧和伤疤暴露到他们面前。

“月见千缘，请多指教。”

诸伏景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布满伤疤的手，抬手轻轻握住了它，力道之轻就像握住了一片羽毛一样。

“诸伏景光，请多指教，月见千缘小姐。”

——从这一天起，鬼杀队，重新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