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门在春天时,会盛开很多桃花,虞白很喜欢赏花,也极其喜欢在树下练剑。
可是这一回他站在树下,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仔细想也想不起来。
索性就在树下练起了剑。
“虞师弟,大师兄让我来告诉你,现在去清和殿,他有要事与你商量。”一个道童在他面前道。
虞白收了剑,开口问道:“我问你,我这把剑名为什么。”
道童答道:“名为不归。”
明明剑身上也刻着,可虞白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压下心中的狐疑,随着道童去往清和殿。
刚进殿门,虞白便发现并不是只有沈樽一人,师父师叔都在,甚至还有几个稍微有些面熟的师兄。
虞白规矩地朝殿中央的灵开仙人行了一礼,道:“师父。”
灵开仙人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就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
“师父,人证物证俱在,虞白他一定是魔界派来的奸细!”
这一句话唤醒了虞白最深处的记忆,脑内似被雾掩盖的思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怔了一下后,又笑了出来。
他全都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一段故事。
虞白循声望去,刚才的话果真是他的大师兄沈樽说出口的。
只是此时的沈樽,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师兄不一样,以虞白的聪明才智,不难知道这是上一世的沈樽。
他冷笑一声道:“什么人证物证,分明是你陷害与我。”
早就安排好一切的沈樽自然不怕他这么说,他阴阳怪气道:“虞师弟可不要血口喷人,东西是在你院子里发现的,众师兄也都看见你夜半时刻总是偷偷摸摸,谁知是不是在干什么龌龊勾当。”
虞白当然什么事都没有干,只是趁着夜晚抓紧练剑罢了。
这一幕与上一世分毫不差,而这一次虞白却不想再绕弯子了,他直接抽出不归剑,一剑直直劈向沈樽。
沈樽还未来得及躲闪,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虞白的攻击。
灵开仙人道:“白儿,莫要冲动。”
虞白手里提着剑,直视灵开仙人,眼中早就没了上一世的委屈与不甘,只有随意,他道:“师父,你为何不信我。”
为何要将我赶出师门。
您可知道我离开天灵门后是如何过活的吗?
这些话是上一世的虞白在魔界每次都会想到的话,可是没有人回答过。
灵开仙人道:“一切自有天意。”
听见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虞白倒是觉得在意料之中,他挽了个剑花道: “那便杀了吧。”
语气平平,仿佛在说什么茶余饭后的趣事般。
手起剑落,血溅四方,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殿内的人全部被他斩杀绞尽。
往日庄重的清和殿,如今倒成了满是尸体的地狱。
虞白甚至没有一处伤,他随手用袖子擦掉了脸上不小心溅到的血迹,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虞白走到灵开仙人的尸体旁边,将不归剑插在他的身旁。
然后轻声道:“该醒了。”
他知道自己被困在梦境之中,杀掉这些人,也不过是泄愤罢了。
就在玉坠灵器认主的附近,虞白悠悠地睁开眼睛,先是通过亮晶石看见倒在他旁边的沈樽,然后便看见洞穴内四仰八叉倒地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