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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涅槃重生,愿岁月有声

狼王梦:殊途

是夜。

夏日晚风微凉,卷起墙边淡紫色的丁香花,浅绿的藤蔓浸在朦胧的夜里,格外显得柔软。

窗紧闭,模糊的玻璃上隐约印着山的岸然,而屋内则是黑洞洞的一片。

院中,败落的花瓣间泛着一点光点。

夏天,当是树荫与蝉鸣。

笔直的榆树边,一群孩童嬉戏玩耍,老人们悠哉悠哉扇着蒲扇闲聊,一声声蝉鸣叫的孩子们心痒,找好工具凑在一起跃跃欲试。

小心翼翼用网兜接近那蝉,一点、一点。黑褐色的身体在这群山里孩子们眼里无疑是最好的玩具,可以给一个枯燥无味渴望追随大人们外出打猎的下午一些趣味和生机。

近了。

捏着网兜的孩子不由屏气凝神,手心已满是汗水。快了,快了,那网兜已拢在蝉的上方,蝉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颇有些感伤地声声鸣叫。

那孩子猛的往下一挥,就在将要得手之际,突然树叶哗哗响动,蝉大梦初醒般飞走了,几个孩子满是怨气嚷。

“谁啊,没看见我们捉蝉呢嘛。”

他们有资格生气,失了这蝉,让他们感觉失去了这一整个热烈的夏天。

一个沉默的男人走了出来,穿着朴素,没有披着当地男人为了炫耀的兽皮,他肤色较为白皙,与当地人黝黑的皮肤格格不入。而最为显眼的是他怀中的婴儿,在这儿的人认为,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在这个时间不好好捕猎而抱着婴儿闲站着,当然是不合规矩的。

村里人慢慢围过来,大多是老弱妇孺,村里的小混混三点也在人群中,正趁着骚乱拿小石子砸人玩儿。

那男人似乎不怎么在乎村里人异样的眼神,他环视一圈周边的人,声音略带沙哑:“劳驾,这是我在山中捡到的孩子,孩子还小,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带着婴儿的,给她喂点奶吧。”

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倒是三点先开了口:“喂,你一个大男人,这个时间不好好打猎,跑到山里捡了个孩子,该不会是不会打猎吧。”

一时间,孩子们大声哄笑。一个成年男人不会打猎,在他们眼里是可笑至极的。

老人们迟疑着不知说什么。

这时,一位妇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她凌厉地看了一眼三点,三点便立刻闭了嘴。

她沉稳开口:“在你离开前,我可以为这个孩子哺乳。”

“妈——”三点不满。

妇人没管,只自顾自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想留下来,欢迎。”

又是一片沉寂。

安静中,那男人面色平静。

“谢谢了。”

夜深了,村民早已散去。

那男人带着婴儿住进村里闲置已久的屋子,这屋主曾进山时被狼群攻击,后来再无音讯,房子也就空了下来。

墨色的天空里一轮圆月,阴晴不定,男人坐在窗前想着心事。婴儿早已熟睡,睡颜安稳,全然不知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已尘封在扑朔迷离的阴云里。

涅磐重生,愿岁月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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