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以后？

我不是一个会哭哭啼啼挽留别人的人，也不擅于用华丽的言语装饰人际关系。我只会很笨拙地把思念埋在发间，让野风吹拂，雷雨浸润，看着它恣意抽长，直到承受不了，一把剪去满头的思念，然后在日渐冷清的年华里，看它重新纠缠。

——简媜《旧情复燃》

宁燦原本就请了一个下午的假，索性陪宋子姗聊到黄昏，他确实也很久没跟人聊这么久的天了。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宋子姗在讲话，宁燦见机应合着，因为很多话题是裴灿所没经历过的高一生活，宁燦皮底下的裴灿完全不敢细聊，靠着227给的语音提示才能顺口聊几句，生怕多说会不像宁燦。

两个人都有些累了，宋子姗坐在花园椅子上晃着腿，问:

“宁燦你晚上没有其他事情吧？”

宁燦想了想，摇摇头。

“那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我晚上夜班，现在刚好还剩三个小时时间。”

“好，那我们现在走。”

宋子姗搜索着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餐厅，宁燦把车从停车区域开到医院门口。

“系好安全带，我们走啦。”

宁燦细心叮嘱着，往餐厅的定位驶去。

已经快要立冬了，天黑的越来越快，两个人到餐厅时，位置差不多都坐满了。

这家餐厅很大，有两层，楼下摆着桌子，楼上是包间。

宁燦对这里比较熟悉，公司聚餐或谈合同都会选择来这里，所以他直接请服务员帮他查询楼上还有没有包间。

因为两个人是说走就走的“晚饭”，没有提前预约，所而现在又是晚餐高峰，所以有空余的可能性不大。

“先生抱歉，楼上没有剩余包厢了，您可以选择排队，或者打包。”

宋子姗大大咧咧:“没事，我们在一楼就行。”

“抱歉，先生，女士，9号桌。”

服务员为他们指了一处方向，9号桌在靠楼梯的大厅中央的位置。

等菜的间隙，宋子姗问:

“我们今天下午光聊高中的事儿了，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上次草草聊了几句就走了，趁现在跟我说说呗。”

宋子姗一脸八卦:“有没有碰到觉得还不错的人？”

翻译过来就是:谈没谈恋爱？

宋子姗是知道宁燦性向的，问这个问题就是纯纯八卦。

宁燦摇头。

宋子姗一脸震惊:“这么好看一张脸，就没有过男男女女为你神魂颠倒？”

宁燦还是摇头，还笑着认真分析了一通:

“可能是因为太早成为大学生，还是和高中那样一门心思都在学习知识了，每天就是上完课就回家，平时没什么开心事就没什么表情，可能在同学眼里比较不亲近人吧。”

“不过到现在确实没有，我...现在不太在乎这个，事业第一位。”

宋子姗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点了下头:“嗯！有道理，顺其自然，如果我以后认识比较高质量的男性，一定介绍给你！”

宁燦被逗笑了:“好，不过不着急，我们都还年轻，以后...”

以后...

他宁燦还有以后？

但他还是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显得苍白又无力。

宋子姗听出来了，也意识到了话语里的不对劲，连忙转移话题:

“宁燦还有很多个以后！我们不聊这个了，那什么...”

宋子姗大脑飞速旋转。

“展俊扬他，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