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她也固执地相信过，自己值得幸福。却忘记去思考，有没有能力去负担这样的感情。”

——《至此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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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杨颖。”郑恺直接打断她，并不如她所愿。

“呼，”杨颖长出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好看向他，“那么，郑恺，你想说什么呢。”

郑恺直直地看着她，直看进她眼底：“我想问的我昨晚已经说过了。”

杨颖轻轻地笑了笑，垂下眸子，掩住自己真实的情绪：“好吧，我以为，我昨晚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怎么问，你都只有一句对不起吗？”

“是，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

杨颖面上自然，容色淡淡，眸中辨不清喜乐还是悲哀，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刺着掌心，好来时刻提醒自己，有些话，说不得。

黄晓明最近在忙什么她不知道，但是那天他去找她时，言语中流露出的威胁意味和眸中不时闪过的野兽般的光芒让她暗暗心惊。至少，现在，她不想把郑恺拖下水，直面黄晓明的势力。

况且，郑恺如今，该是恨她的吧。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杨颖已经摆出了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来应对郑恺的一切问题。

然而郑恺只清清淡淡问出一句：“你拒绝告诉我的原因和黄晓明有关系吗？”

只这一瞬，杨颖完美的假面便僵在了脸上。

郑恺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已有了答案，他略一停顿，接口又问：“你是觉得我拼不过黄晓明吗？或者说，杨颖，你凭什么这样以为呢？”

杨颖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了，她深深弯下腰，一手攥着心口，试图抵御心底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一同传来的阵阵慌乱，但是，下一秒，她随即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郑恺冷清坚定却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杨颖，我不知道你不告诉我的原因具体是什么，但既然和黄晓明有关，那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是因为他逼迫了你什么，你大可以告诉我。”

脑海中是一片乱麻，四周是熟悉的温热气息，是郑恺独有的味道，冷冽又温和，然而这曾经对杨颖来说最熟悉的味道已经无法再让她心安。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在说：答应他，相信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你明明还爱他不是吗？让他和你一起承担，你难道不开心吗？

然而心里的潜意识却知道，不能把他扯下水，黄晓明就是个疯子，她不能这么自私，让他为自己与虎谋皮的错误买单。

这样想着，杨颖双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抬起头，四目相对，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道：“你还记得，你回国的那天晚上，你坐在我旁边，对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杨老师，别自作多情，那些曾经还不值得我放在心里’，对吗？”

郑恺的脸色霎时白了下来，他低下头，有些慌乱地想要解释：“不是，我...”

一只细腻的手挡住了他正欲出口的话，杨颖摇摇头，字字诛心：“郑恺，不用解释，就算那句话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早就结婚了，嫁的那个人是你嘴里的那个人；而你也订婚了，甚至你当天还在要挟我恭喜你。现在你告诉我，让我不要顾忌我的丈夫，把当年的隐情告诉你，这个曾经和我有过一些什么、而现在即将订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