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图南从混沌中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脑瓜子一阵阵地疼,像是有凿子一下下凿脑仁一样。
她“嘶”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这才感觉到自己嘴被东西塞得严严实实,嘴角刺疼刺疼的。
再试图睁眼,好家伙,眼睛都被蒙住了。还不是她偶尔戴眼罩那种蒙法,而是狠狠地勒住,勒得眼睛那块儿都有些发疼。
再过几秒,身上各处传来不适感,手脚都麻木了,是血液循环不流畅的麻痛感。
陆图南尝试着蠕动两下,笑死,完全动不了。
她半侧躺在冰凉的地上,闻着有点种的机油味,开始思考起来到底是谁绑架她来。
陆图南还记得她昏迷前看见的那个女人,但没用,她完全不认识。
现如今她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连排除法都用不出来。
也不对,应该不是透子和贝姐干的,不然他们俩没必要跟她在早餐店里耗着。而且这俩人的作风也干不出绑架人的事来。
——奉行神秘主义的情报贩子会言笑晏晏地来回试探威逼利诱,但没到掀底牌的时候都不会贸然撕破脸皮。
应该也不是琴酒干的,毕竟劳模大哥要干什么只需要拿着伯莱塔指着她脑袋质问就可以了。
但能排除是酒厂的人干的吗?
不能。
鬼知道酒厂里面有没有什么神经病不按套路出牌,冷漠脸.jpg。
况且酒厂里的人她满打满算也就见了那么几个,人都没认全,想排除也没办法排除啊。
那么是红方的人干的吗?
陆图南觉得应该不会是日本公安干的,毕竟透子是公安头子,没他的命令公安不会擅自行动。
应该也不会是FBI干的。明面上FBI没有参与到日本这边的事务里面来,几个探员过来日本用的还是旅游签证。
——更何况如果是这些人干的,现在等待她的应该是银手铐和审讯室,绑得这么严实干什么?
但是这样就能排除红方的人了吗?
好像也不能,每个官方都有自己的路子,保不齐这就是某个部门擅自行动了呢?毕竟柯南里面红方互演内耗出了名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陆图南的个人仇家。
或者说是马德拉的仇家。
毕竟陆图南才来这里几天,哪沾得上什么仇家啊。
陆图南从脑海里挖出当初系统跟她介绍的身份背景,然后倒吸一口凉气——没吸成,因为嘴被堵住了呢~
妈妈耶,那仇家能绕地球赤道一圈,没开玩笑!
618!88!!系统!!!
我需要你!你在哪?!!
暴风式哭泣.jpg
陆图南独自伤心了一会儿,又振作起来。她腰部发力,试图坐起来——没坐起来也要换个姿势,这么侧躺着,她半边身体都酸麻了!
她扭动着,爬行着,蠕动着,像极了某种阴暗爬行的怪物。陆图南自娱自乐地想,真应了她天天喊阴暗爬行的那句话,如果嘴没堵住的话她还可以来个扭曲尖叫。
微笑.jpg
“劝你别乱动,这里杂物多得很,碰到什么东西摔下来,砸断你的手脚不成问题。”
一道淡漠的女声从陆图南左前方传过来。
陆图南当即一震。
卧槽?!
这里有人?!!
要断手断脚!!!
陆图南脑子里刷过几条弹幕,连呼吸都不稳了。
有一说一,她之前一直以为这里就她一个人,毕竟她被绑成这个死样子,肯定跑不了。也就多于再有人来看着她。
现在想来,是她想多了。
这些人非常看重她。
但陆图南并不想要这份看重,真的,会吓死人的!
那个女声说了那么一句话也不再出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陆图南也不敢再乱动,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麻就麻吧,酸痛就酸痛吧,好歹不至于断手断脚。
过了一会儿,陆图南又忍不住了,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实在忍不了一点。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好痛好痛好痛。
无法,她只能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一会儿想通过呼吸的声音判别一下这里究竟有多少人,但很遗憾的是她自己的呼吸声太大,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呢。
一会儿又想刚才出声的女人是不是她昏迷前看见的那个女人,但可惜她之前没听过那个绑架她的人的声音,也无从辨别。
再一会儿又想系统究竟什么时候能来,再不来她可能就挂了。
陆图南想着想着又琢磨起要不要按紧急呼叫按钮,直接把系统召回来,毕竟现在这副样子没系统真的不行。
又过两秒,陆图南想起来她之前召回来一次,善后工作直接让她一夜无眠又经历了贝姐透子诸伏高明大三角修罗场加现在的绑架事件,又打消了紧急召回的念头。
——再来一次真的伤不起啊!
流泪猫猫头.jpg
正在陆图南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耳朵捕捉到脚步声。
“吱呀——”
是门打开的声音。
再然后,陆图南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人起身时座椅发出的细微摩擦声,还有左前方慢慢远去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那个女人走了
门关上了。
陆图南支着耳朵想听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原谅孩子,实在是找不到事做了。
却发现他们根本没离开,就站在门外。
陆图南精神一振,更加屏气凝神试图偷听。
也不知道是觉得她没有逃跑的能力还是觉得她听不懂,总之那俩人的交谈没有压低声音,陆图南隐隐约约能听到点声音。
但是支离破碎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语调熟悉又陌生,感觉不像日语。
“莫吼丹孙……亿耕盼厚呃……绮阿偶晓孙……”
这是……
陆图南猛的睁大了眼睛。
客家话!!